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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生菜拌得极好,萝卜喜欢吸汁,盐要是放的多会咸,韭黄、兰芽不容易入味,放的料就不能过少,要是都放在一起,咸得极咸,淡得极淡,吃起来受罪,反而不美。

常员外吃得直点头,就冲这份心思,这盘春饼就足以比过楼外楼要价一贯的破饼。

“黄屠夫,这饼你吃着咋样?”

常员外吃完一个春饼后,转头问起黄屠夫来,单他一人说好吃可没意思,还是得听听旁人的意见。

黄屠夫咽下口里的春饼,粗人也有自个儿的高见,“春饼我也吃过不少,有的春饼胜在细生菜选得好,要黔州的红蓼,肃州的蔓菁,烨城的青蒿,吃起来连菜腥味都没有。”

“可这春饼,就两字,好吃。我一个屠夫,一日就挣个几钱银子,哪有那么闲钱去吃用着上好菜蔬的春饼,小娘子的春饼就是便宜又对味,硬要我说点什么好得出来,或做首诗,我就是个粗人,哪会这些。”

黄屠夫也是个爱吃之人,不然也不能把自己吃得这么壮硕,但要是真让他说哪好,其实就是哪哪都好。

“最好的就是,家妻和小儿都可吃到这么好吃的春饼,不然我一人吃着多乏味。”

祝陈愿拎着春饼出来时,恰好听见这句话,粲然一笑。

“可不就是这理”,她应和,将布袋里卷好的十来个春饼递给黄屠夫,又拿出个小巧的春牛,“送给你家小儿玩。”

立春日除了打春牛,亲友间图吉利,也会互赠用泥捏制的小春牛。

“怎得就他左一袋,右一个的,我就没有。”

常员外说起玩笑话来。

“都有都有的。”

最后,同等待遇的哥俩拎着春饼和小春牛笑意盎然地从食店离开。

她顺手打扫桌子却发现,却发现常员外桌子还放着几钱银子,数了数,赫然是那几个春饼的银钱。

祝陈愿真是哭笑不得,有的人真是丁点便宜都不愿意占。

他俩来得早,可另外的食客都赶着天黑才来,无外乎是周边的摊贩、邻友、赶路行人。

祝清和招呼着外面厅堂里坐着的男客,女客则坐二楼,叶大娘帮忙送菜。

忙活了一个半时辰,送走了最后的食客,祝清和关上食店的门,打烊。

作者有话说:

风雨顺时,谷稼成熟…这句话来自《药师经》

食店不是从如何置办开始写起的,时间拉到了开食店的两年后,按照时节来写的。

元旦期间大家吃好喝好呀,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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