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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昀不明不白地笑了声,还算正常些,只说:“这丫头怕是在这儿憋坏呢。小四子,你跟二哥说说,又想提什么要求了?”
佩芷觉得像是胸口压了两块大石头,只能恨奶奶不能张口,奶奶若是张口,早就把他们骂出去了。
如今奶奶卧病在床,她没了可以倚杖的人,便只能倚杖自己。
佩芷转身呛道:“我做这些,不是因为我是女儿、我应该做。而是因为生病的是我的奶奶,我想做。换句话说,你们都应当做这些,你们不做,我也没说你们不孝。可你们有什么脸面说这些!”
姜肇鸿是最先发火的,他是父亲,绝不容许身为女儿的佩芷这么跟他说话,亦为佩芷的言论感到荒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姜伯昀同样认为佩芷所言荒唐,但还是劝阻姜肇鸿:“爹,四妹在这儿没日没夜地照顾奶奶,许是累着了,心情不好,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姜仲昀没说话,上前去扯了扯佩芷的胳膊,又像是带着讨好一样揽了揽他。
佩芷知道他是在缓和气氛,顺道给她台阶下。她扭过头去不看他,生硬地扭转了话题:“给三哥写信了吗?”
仲昀显然不知情,看向了父亲和伯昀,伯昀了也摇了摇头。
姜肇鸿说:“给他写信做什么!他早忘了这个家了。等信送到德意志,你奶奶早没了。”
佩芷眉头一皱:“你说什么呢?奶奶还在这儿呢。你们都出去!出去!”
她一通推搡,把三个人给推了出去,屋子里总算安静了,空气都顺畅了不少。
佩芷攥着姜老太太的手,低声道歉:“奶奶,您都听到了是不是?您一定难过。但我没办法,他们这些男人也太可恨了些。我知道,您要是能坐起来的话,也一定会这么做的。现在您坐不起来,佩芷也能自己保护自己嘛……”
她絮絮地在姜老太太床边嘟囔了会儿,最后说道:“他们还没给三哥写信呢,我都想三哥了,您也想他了罢,我去写信叫他回来。让他给咱们带酒心朱古力吃,您记不记得我以前每次生病,只要吃一块朱古力就好了,到时候您肯定也立马就好了……”
佩芷说做就做,在姜老太太的桌案上挥弄起笔墨来,一下笔险些写出来个“孟”字,她才想到,回来已经有十天了,她一门心思扑在姜老太太身上,始终没出过姜府,倒像是把孟月泠给抛诸脑后了,更别说带个话给他。
佩芷猛地起身冲出门外,打算立马就去找他,可扭头一看屋子里的姜老太太,她还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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