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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寄出去呢。但我在天津的时候给他师妹发电报,眠香没回我,许是他不让回罢。”
“你们在上海见到,都做了什么?”傅棠打探道。
“没什么,我临上火车之前,还对他说了绝情的话。”
傅棠摇摇头:“那他岂不是更不会回你的信了,别写了。”
佩芷轻笑:“你跟我二哥倒是说得一样,我知道你们心底里在想什么,我只是不愿意说出来,你们管我写不写呢。”
傅棠说:“行,不管你。你写,一天写一封最好,烦死他。”
佩芷白他一眼:“你少给我出馊主意。”
这时台上的戏开演了,佩芷看着是个眼生的生角儿,虽说她生行戏看得少,但也认出来这出是《空城计》了,便转头问傅棠:“这诸葛亮是谁扮的?”
傅棠答道:“袁小真。”
民国十五年的夏天如约而至,孟月泠和四雅戏院另续了两个月的合同,他的戏卖座,四雅戏院的宋老板本想续更久,可丹桂社的新戏还要到武汉、南通、嘉兴等地贴演,这次本打算的是把几个有名的外码头都跑全了,孟月泠便没答应。
谁料五月的时候,西北两省率先开战,紧接着独立团进入了湖南,又是一片战火连天。武汉离得近,少不得受波及,他便把武汉的行程给免了,继续在上海度夏。
那厢兵燹迭起,赤地千里,唱戏声倒有些像是靡靡之音了。
佩芷常常跟着傅棠去凤鸣茶园,也恰巧碰上过段青山上台,一饱了眼福。大多数还是袁小真的戏码,时间一长,那些生行戏佩芷也熟络了。
他们在天津迟迟等不来丹桂社回京的消息,傅棠看得透彻:“又要变天了,还是在上海不动为妙。”
从纤月到满月,再从满月到纤月,月复一月,彼此远隔漫漫山河,各有各的喜怒哀乐,互不相通。
她把所有话都赋予纸笺,字愈写愈多,信越来越厚,不论停战起战,寄往上海的信都未曾断绝。
只是他一封都没回过。
第28章 念漫漫鸿笺(3)
上海戏界素有“金九银十”的说法,说的便是伶人在九月和十月最是赚钱。究其缘由还要从上海开埠说起,总之如今这十里洋场不仅是远东冒险家的天堂,更是北平和天津两地的名角儿必来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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