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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对于一个犯相思的人,做什么都显幼稚又无济于事,控制不住地表达藏着掖着的被人抛弃的滋味。
纪沉落无声地落泪,她很少哭,就算是在英国那么烂透的日子里,她也很少哭,很多事,放在自己身上,就觉得还好,还能熬,大事小事都能扛得住。
现在看过去,无非是命运经历问题,所以她不是为自己哭,而是为他哭,她很清楚,她永远地错过了傅序颠那一段特殊的日子,而且未来,她肯定还会在某些时刻反复为这段特殊的日子落泪惋惜,想起来就会心抽。
他应该什么都得愿以偿。
“老爷子,您站这里干嘛呀,我们上楼吃药了。” 亭下走出来一个人,身上还穿着围裙,拿着刚打扫的垃圾袋子。
这话一说,老爷子好像不认识纪沉落似的,又问了她一句,“落落,放暑假了?你那小同学呢?是不是又跟在你屁股后送雪糕来了?”
纪沉落站在树下,红肿着眼睛看爷爷,愣住了。
从亭子出来的人似乎看出了她的震惊,也笑着和她点点头,看老爷子回房了才解释,“老爷子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事情记得不牢,有些事没说清楚,您别听他的。”
这人应该是保姆阿姨,纪沉落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哭得太狼狈,容易把人吓到,她低着头,双手捂脸,平静一下,又抽泣了一下。
“遇见什么事了?我们家老爷子说了什么胡话,您别往心里去。”保姆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没人问还好,情绪可以自己慢慢消化,一有人问,眼泪决堤没了限度。
而隔壁的院子里,傅序颠坐不住了,“我去看看她,别让车水马龙迷了眼,迷路回不来。”
都是一群退休老爷爷老太太住的地方,能有什么车,速度按迈算,跑得最快的就是纪沉落和巷子里那条大黄狗了。
方北啧啧,“拐角抬腿的事,你下次把纪老师团一团塞口袋里好了。”
傅序颠没搭话,开了门,站在小巷口,拿着烟,没点,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低着头走路。
纪沉落拎着玉米走出来,就看见傅序颠的影子被昏黄的灯拉长了一大截,和灯影交叉在一起,他一直低着头,越走越近,人还没走到她身边,影子却已经来到了她的脚下。
她回来了,带着以为的完整回到他身边。就这么一眼看去,他是不幸的,他清楚知道自己在等一个未知数,一层又一层的情绪裹挟着的人,怎么会轻松?
两个相爱的人,都觉得对方吃了亏。
相比起英国的往事,纪沉落回国后的情绪才是最敏感的。
他夜半辗转的时候,会突然小心翼翼碰她的脸。
在看国际新闻的时候提起英国,他会转头和她说笑,笑着说今天方北又被摆弄古玩的坑了。
“老爷子和你说了?”傅序颠接过玉米,低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笑,“老爷子有阿尔茨海默症,你别什么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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