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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颜婧儿心里腾升出一股淡淡的失落。她福了福身,出门。
回洗秋院的路上,她还一直在想,顾景尘为何不愿教她古琴,莫不是真如他所说只略懂一二,所以教不了吗?
兴许真是如此?
毕竟人无完人,顾景尘就一颗脑袋,也不一定样样精通吧。
颜婧儿如此宽慰自己,回到洗秋院。
耳房里,三个丫头坐在一处吃什么东西,有说有笑的。颜婧儿放轻脚步,偷偷从窗边看进去。
拂夏正对着窗边坐,看见了模糊的人影吓得噎住,说不出话来。
倒是香蓉,转头一看就认出来了,她赶紧起身:“姑娘回来了?”
“你们在吃什么?”颜婧儿在门口问。
“今日是拂夏生辰,她娘给她送了自家做的炒米糕,可好吃了,姑娘可要尝尝?”香蓉道。
颜婧儿诧异:“是拂夏生辰啊,这么说拂夏十四了呢。”
她语气颇是羡慕。
拂夏起身行礼,有点儿害羞,她问:“小姐可要现在洗漱,热水都备好了。”
“嗯。”颜婧儿点头,转身回到自己屋子。
香蓉跟进来,拂夏去喊婆子打水。
颜婧儿走到内室,从柜子里掏出钱袋,而后又从里头拿出五两银子来,说道:“一会儿我也给拂夏庆个生,回头让她自个儿买些好吃的。”
香蓉笑:“拂夏才不舍得买,她的例银都交给她娘存着呢,说是给她当嫁妆的。”
“拂夏定亲了?”颜婧儿问。
“快了,”香蓉说:“上回清明她请假回去,顺道跟隔壁村的秀才相看了。”
“是个秀才吗?”颜婧儿笑问:“俊不俊?”
拂夏正好进门,脸颊一红:“姑娘莫打趣奴婢了。”
几人笑成一团。
换衣裳的时候,颜婧儿想起一事,问香蓉道:“你在府上待多久了?”
香蓉回她:“奴婢记得是十岁被卖进府中的,约莫六年了。”
“那…”颜婧儿问:“你可曾听过大人抚琴?”
“当然听过,”香蓉骄傲道:“大人抚琴可好听了,以前傍晚从东苑出来,经过甬道时,就常常能听见大人在北苑抱厦里抚琴呢。”
过了会儿,颜婧儿又问:“大人经常抚琴吗?为何我进府后没听过?”
“别说姑娘没听过,”香蓉道:“奴婢也许久没听过了。”
“何意?”
“也就是两三年前吧,大人突然就不爱抚琴了。”
“这是为何?”
“奴婢们也不知道呢。”
颜婧儿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香蓉给她解发髻,若有所思。
次日,颜婧儿睡到自然醒,她似乎许久都没睡这么安稳过。一睁眼,透过金丝莲枝缠花床帘,就看见外头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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