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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儿不再执拗坚持,一边主动走过去开窗还一边换了种语气说:“偶尔开窗透透气倒也是好的,不过一会儿可就得关上,莫让寒气入了屋。”

第二天一早,窗外已是满眼的白,待陆婉儿起身时外面还飘着零星雪花儿;玲儿怕二小姐双着身子会容易饿,早早就端了膳食来,正放在屋内小炉子上温着。

人真是不经夸,陆婉儿想,昨天晚上还觉得孕吐稍好些,刚刚不过吃了些米粥和煮蛋,一转眼便又是吐了个昏天黑地。

陆婉儿望着火炉旁,早早就已被玲儿移栽进屋儿里的睡莲,眼泪不争气地扑簌簌往下掉。自从做好离开打算后,向来冷静自持地陆二小姐此刻突然就绷不住了,边落泪边说“玲儿,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当真也是辜负了你一早上忙活......”

这让小丫鬟有些慌了神,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如何说。

扶了二小姐坐回火炉旁,最后也只能说“听说怀孕都是这样的,过了前三个月就会好......”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其实她很想说,不如就告诉少爷吧!眼看着二小姐气色越来越憔悴,除了孕期反应怕更多还是因为心头怀着难以纾解地情绪。

而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此地,当真是最好的选择吗?

瞧!连一个丫鬟都明白的道理,聪明如陆婉儿为何就是不懂?

其实也不是就没有过迟疑,用陆二小姐并不知道的科学原因解释,许就是因为孕激素开始持续分泌地特殊原因,近来陆婉儿常觉自己心绪不稳,睡到后半夜还总是会不受控制地醒过来,因玲儿不与她同屋,所以并不知晓二小姐每日都会深夜起身的事。

在万籁俱静地夜里,一个人冷冷清清地保持着清醒,就是陆婉儿特别脆弱的时刻。

昨夜大雪,依然没能让她睡足一夜,本来临睡前温彦行过来看她,可还是被那副不冷不热地样子劝退回了阁楼。

而当深夜再次醒来地时候,陆婉儿觉得自己就像刚从溺水状态爬上岸一般,会不安到无法继续躺在床上,只能起身披上外衣,一个人在屋子里徘徊又徘徊。

推开窗子,刺骨的寒风夹着冰冷雪花迎面扑了过来,这让她思及腹中孕育地生命,不得不紧着又关起来。

若是这个时候,心中那个越推就越难舍得人突然出现在面前,陆二小姐一定没有力量再推开......

可没人知晓她的脆弱,只要天色一亮,那些软弱与徘徊就好像自动隐身,悄然退去。

陆婉儿又变成了心志坚定地陆婉儿,又变成了那个温彦行还未来得及看到,便已被刻意保持距离地二小姐。

就像明明刚吐了个干净,也刚刚擦完稍微失控地眼泪,此刻又在逼迫自己继续喝粥的那个狠人儿。

大雪过后不久,年关已至,北方的春节亦很是隆重热闹;天气虽特别寒冷,却在温家热火朝天地祭祖、拜祖等活动中稍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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