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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来此种心思虽也是有其愚昧之处,却是当朝被誉为天子门生的读书之人,不得不信奉的君臣之礼。
转眼春节已至,忙于各类家族祭祀的温彦行,到底是没有在年前盼回陆二小姐。温府冰窖和农庄上的作坊都已改造完毕,直到三月里春的气息日渐浓郁,还是前一年秋天途径此处的雁群都已飞了回来,仍未见到小院儿里的人回来。
温彦行已经去探听过了,陆婉儿店铺里的货倒是未曾断过......
第51章 南来不得豫章书
今日,听仆僮说又有一批从洪州来的货到了,至于仆僮是怎么知晓的,又为何特意禀了温家公子,温彦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说来也是让人心生难过,之前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二人虽说一直恪守本分,却也喝过许多次茶,谈过许多回天儿,怎样也算是她在沂州府为数不多的朋友吧!可离开半年之久的人,竟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捎来给过温彦行,就好似身在洪州城的陆二小姐,根本就不曾记得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
只留温公子一个人在思念中煎熬着,如此不对等的感情,当真是他想要的吗?随着天气回暖,已经快要耗尽耐心的温彦行,这几日心绪越来越不稳定。若是再不见人回来,真想翻身跨上马去,一路疾驰南下到她面前,质问她一番。
质问什么呢?就质问她为何离去那么久,质问她为何连封书信都不写于他,质问她到底心里有没有他?温彦行觉得自己定是疯了,被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折磨得快要疯了,若是她回来了,定不要管那些劳什子规矩了,定要让她知晓自己心中有她,让她知晓这几个月来有人再也无法安于没有她的生活。
的确此批货物到来,仍是没有书信于温公子,倒是有信于温家老爷说得都是些生意之事。温彦行不知在这段疯狂的感情中,自己到底该如何自处......
怕牵扯太多,却又不能告知家中父母;于是只能在与老师的信中,细述了自己压抑于内心的情感,和困于两人身份之别的煎熬。亦表达了有愧于老师教导,在老师于京中竭尽全力想要力挽狂澜之时,自己却偏安于沂州府一方,莫名地纠结于个人儿女私情......
令温彦行不曾想到的是,此次陆相很快便回了信给他,信中欣慰于他在经历人世最美好的阶段,而感情之事亦是本能并不需要自责;至于士庶之别,老师却是只在信中回了他一句话:“何为士庶?又何为嫡庶?”
或许困了自己的确实不是那些既定规则,而只是自己罢了!温彦行从老师的信中解读出了其中含义,亦开始觉得心头明朗起来。也听陆相说了些他自己对于朝中之事的态度,一日身在朝堂,便要尽一日地责任,不可能不管却心里是有做好承受各种后果之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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