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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到了生辰那日,天气已然闷热起来,外头的光射到宫殿里头,都叫人觉着灼热。任丰年穿好轻薄漂亮的衣裳,唇上涂了淡淡的水红色,眼似水杏一般,晃荡着脚在殿里等他。她想了想,知晓他有时爱吃酒,于品酒上十分在行,不过却十分克制,一般时候很少碰,便又叫人备了酒。

  她还年轻,也没有多重视自家的生辰,但不好生过着,又总觉着少了些甚么。这几日,宫里的妃嫔有许多皆给她送了礼儿,但她也没怎么看,皆叫人归了类送到库房里头去。

  于这些,她也并非十分经心。只总有人爱用名贵的东西讨好她。那些东西皆是金光闪闪的,叫人一看就能识出贵重来。

  这些妃子那般自信的样子,仿佛她的眼皮子就有多浅似的。她也晓得,自己出生很一般,大约在她们眼里,自己便是见到权财便移不开步,带着土气的女人。

  然而任丰年十分不给面子,东家送的玉镯,她转增给西家,北家送的头钗,她又送给东家。她觉得这样便很好,大家都有礼得,落的一片欢喜,不是极好的。

  她等了半日,却仍不曾见到人。转眼却听闻襄妃在御花园里散步时,生生呕出了鲜血,当场昏迷不醒。

  任丰年站在殿前,轻声问阿莲:“陛下呢?他去哪里了。”

  阿莲上前答道:“奴婢不知。”

  任丰年嗯一声,又道:“也罢,那我去瞧瞧襄妃罢。”

  阿莲迟疑道:“襄妃也许昏迷着,您去了,也未必见着人。”

  任丰年就当没听到,仍旧穿好衣裳,去了襄妃宫里。她也不想扮贤惠,只若襄妃真儿个病重咳血了,不去瞧瞧也有些对不起良心。到底她们也无仇怨,最多便是看她不爽罢了。

  任丰年到了宫门外下地,还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给她开门。开门的是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给她请安。任丰年进去了,才发觉一众妃嫔皆在里头等着,皆沉肃着脸细细说话。

  大家见她来了,便齐齐起身行礼。

  任丰年叫免礼,又问她们:“襄妃姐姐这是怎么了,现下情况如何?”

  庄嫔道:“只晓得襄妃姐姐着了暑气,大抵身子本就弱些,又有忧思多虑,才呕了血。现下连药也不肯吃,喂上两口便要吐。只陛下进去瞧她了,大约有陛下在,襄妃姐姐也能吃进些药。”

  任丰年摸摸光滑的指甲盖,嗯一声,边吃茶并不曾再说话。过了许久,众人都沉默坐着。毕竟宝妃来了,谁也不肯先说话,明显人家便是不想与她们有关系,凑上去还怕给下了面子。

  任丰年也觉得尴尬,啜了口茶润润嗓子,开口道:“诸位如此关心襄妃姐姐,叫本宫实在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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