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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全心全意对你。”

  任丰年默然,她知道自己心里头一直有些病。她对旁人苛求过高,渴望最完美的家人,得不到便要生气,便要忧愁难过,做出不成熟的事情。就好像她的父亲,他待她可以说很好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有空便要来后院看她和娘亲,可是她就是无法忍受父亲对任想容好,对不相干的妾室好,因为任想容是她总也忘不了的阴影,而那些妾室是对她母亲的伤害。她即便得到许多,仍旧贪心不足。

  过了一会儿,任丰年才道:“你说得对,是我要求太高了,我会……学着改变。”

  黑暗中,他的声音很平淡:“我只是希望你在世事不合心时学会坦然受之,不曾盼望你成为那般委曲求全之人。”

  任丰年觉得他是在暗示她。他说过会对她很好,但也许他自己所想的最好,非是她认为的最好。毕竟他有那样的地位,天生与平民划开楚河汉界,他以为正常的东西,也许是她所厌恶鄙夷的,所以他想慢慢告诉她,要坦然接受么?

  任丰年并没有动摇要与他在一起的心,但却第一次觉得前途渺茫起来。

  翌日,听闻有媒婆上门说亲,任丰年不由吓了一跳。她不得不舍下备好的午膳,去了路氏的院子。路氏在见客,定然无法见女儿,青杳便把任丰年安排在侧间,看看书吃吃点心。

  然而任丰年实在没有太多精神,待那媒人一走,便拉着裙摆去了路氏那里。

  任丰年急急问道:“娘亲,你应她没有?”

  路氏拿帕子抹抹嘴,淡道:“急甚么?先坐下。”

  待任丰年坐下,路氏才道:“并没有应下,他家虽也算与我们家门当户对,却交往甚少,我如何敢轻易把你许给他们?”

  任丰年松了口气,面上终于松下来,笑道:“还是娘最疼我啦,我可不想这么就定人家。”

  路氏叹气道:“你若不早些选起来,待你想嫁了,便无人可嫁了,你待如何?实在是小孩心性儿,做不得真。”

  任丰年随口道:“反正我不想现在许人,娘你可给我都推了罢。大不了……大不了咱们立女户,我来守灶便是。”

  路氏抬眼道:“你真想守灶?”

  任丰年见娘亲这般,吓了一跳,只怕路氏为了她又做甚么,赶忙道:“也不是嘛,就是不想嫁人,我也并没有真的打算一辈子留在家里。”

  路氏看着女儿道:“阿辞,你老实点道。是不是有了看中的人了?”

  任丰年给路氏唬了一跳,噎了噎才瞪圆了眼道:“没、没有!娘你怎么想的这样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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