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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想容出乎预料的没有哭闹,丝毫不留恋的任由婆子们,把已经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葛明玉拖走了。葛氏看着她,张着嘴,看着唯一的女儿,挣扎着想要说两句话,但是嘶哑无力只能发出残破的呻|吟,被婆子粗鲁的塞进驴车。

  任想容的嘴角微弯了弯,终究转身去了正院的方向。弄走姨娘,是她和父亲提的建议。毕竟姨娘害死了碧翠,又让任越年变成了现在的傻样,留在家里于谁也没有用处。她的建议,反而令父亲和主母觉得,她的心性仍旧是善良的,不愿再见害死庶母、害残弟弟的凶手。

  葛姨娘的事情之于任丰年,也不过是一笔带过的小事,不值一提。她现下最忙的便是手下的铺子。路氏给她准备的嫁妆里,便有好几个铺子,长安和平遥的都有。任丰年虽是受益者,却也需要懂得如何管理,才能让银子越滚越多。

  熬了半日,也没熬出结果,却见夜色已沉。算着时间,路氏应当已经就寝了,任丰年只记着自己在正院里,从前的房间中,有几本相关的书。任丰年到底年纪小,一腔热血涌上来便收不住,现下她十分精神,一心只想琢磨怎么把铺子管好为家人生钱,看看天色,犹豫两下,便决定要去正院里头找书。

  任丰年只叫木鱼打了一盏灯笼,匆匆忙忙从小门进了正院。路氏房里的灯果真是已经熄灭了,任丰年轻手轻脚的去了隔壁屋,小心关门,绕到了南边放书籍的大架子。

  任丰年正要使唤木鱼提灯给她照明,却听见隔壁传来说话的声音。隔壁是路氏礼佛的地方,现在她娘都睡了,不知为何有人声。任丰年有些奇怪,这么晚了,难不成是不懂事的丫鬟婆子?她心下不定,只得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在木墙上。

  “青杳,拿香来。”这是路氏的声音。

  又是一阵隐约的念经声,过了一盏茶停下了,路氏似乎有些疲惫。

  “夫人,您何苦自责,奴婢只觉那些都是她的本分。你何苦为了这么个……忧思伤身。”任丰年知道,这是青杳的声音。碧翠和玉芝死了,青杳现下便是路氏手下的头一份。

  路氏的声音很平静:“你不懂。若只我只自己一人,便从不怕报应之事。”

  静了静,路氏淡然道:“到底她也没做错甚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可在我看来,她就是该死了,半点不由人。现下也不过是期望,若她有灵,尽可找我,不要来害我的孩子。”

  青杳扶起路氏,温声道:“那要找,也该先找奴婢,这些事情都是奴婢去做的,与您可没有半点关系。”

  路氏似乎笑了,拍拍青杳的手不再说话,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任丰年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费劲的想了想,娘和青杳说的是谁?她怎么没法对上任何一个人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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