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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蓝白条纹病患服,用手轻轻碰了下腹部,接受了残缺的自己。她微抬起头,脑袋转了一圈,病房里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唉。她一边用手护住腹部,一边撑着半坐起来,看着蓝色的飘窗,叹了口气。
唉,唉,唉。还越发来劲了。
白笑在隔壁陪护室抹完面霜,在门口就听到她的叹气声。
她笑着过去帮她调整好靠枕的位置,又去拉开窗帘,转头笑着嗔她,你唉什么唉呢,秋天还没到呢。有这个伤春悲秋的功夫,你还不如想象以后怎么加倍对我好。
见到白笑在,周见依双目倏地亮起来,忧伤的劲儿一下子消失不见。
她顶着凌乱的头发,闪着湿漉漉的小鹿眼,感动地望着白笑,你一直陪着我吗?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白笑,那我还是要吃饭洗漱的。
倒也不必如此感动。白笑兑好温水,递给她。
周见依简直快要热泪盈眶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温度刚刚好的水,眨巴眨巴眼睛,还是姐妹儿好,男人顶个屁用!连通电话都没有。我这次一定要晾他个三个月才能消心头气!
嗯,随你。白笑坐在沙发上,抬手揉着眉心。她一整天几乎没休息,这会儿周见依醒来了,她也能喘口气。
笑笑,周见依抬头看着白笑,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以后的儿子就留来孝顺你了。当儿子还是当老公,你一句话,都行!
白笑:?
不了不了!白笑震惊,她懒懒地背靠着陪护沙发,连连摆手,你和贺琰的孩子我下不了手!
谁说我的孩子一定就是贺琰的了?!
周见依冷哼一声,全然不顾会牵扯到伤口,她语气激昂,梗着脖子大声反驳道。
只是这时,病房门吱嘎一声,在短暂的寂静中凸显它的存在。俩人都往门口看去,在看清来的是谁之后,俩人表情都陷入不同程度的凝滞。
不和我,你还想和谁生?门口传来低沉的嗓音,莫名让心虚的周见依抖了一抖。
来人一身商业打扮,面容冷峻,气质孤傲。黑色西装外套搭在手弯,几丝额发耷拉着,眼下肌肤泛着青色,锃亮的皮鞋上落了一层薄灰,看起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此人正是贺琰。
从南美最南端坐最近的航班回来至少要二十五个小时。现在距离周见依进手术室时差不多三十个钟头。白笑无声地打量了下贺琰,见他表情凝重担忧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她心里勉强认同了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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