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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明白了,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警方的车就上山来了。
警-员们冒着雨,青色的制服上压下一片片深黑色的水渍,看起来很狼狈,也很辛苦。
跟上来的检验技术工就只有小林一个,她看了白心一眼,焦急说:“你的手怎么了?”
“受伤了。”白心风轻云淡。
小林眉头蹙起来,说:“血还没止住,你这伤口够呛,到时候去医院再包扎一下。还有,我去楼上看看死者,你们先下去吧。”
白心点点头,没制止。
她问了几个要带犯人下山的警-员,打算跟车下去。
白心的血流了太多,此时眼前晕眩,看事物都显出一层淡紫色,恶心难受。她只想在车上倒头睡一觉,实在是累极了。
这时,苏牧启唇:“白小姐可以坐我的车下去。”
白心回头,望他一眼,带着迷茫。
苏牧乌黑色的短发被雨水打湿了,焉焉压在耳侧,却并不显得狼狈难看,反倒是将他的那一双眼突显出来,如夏日的星子,色淡,却璀璨生辉。
他是在愧疚吗?所以做事这样殷勤,在讨好她?
可苏牧的脸色未变,依旧是疏远而冷淡,没有半分的内疚与热切,白心不免觉得,她是想多了。
她淡淡笑着,变回了称谓:“苏老师,我跟着徐队的车下去就好了。等一下你去局里说明一下来龙去脉,他们问完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苏牧垂眸,定定看她一眼,答:“好。”
他的语调很低,压抑成一线,如夏日里吹在耳侧的喟叹,不真实,又撩拨人心。
不知是不是白心的错觉,她总觉得,苏牧好像有点失落?
应该是错觉,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不同车下山就失望了,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白心点点头,愈发坚定,她就连苏牧的朋友都不是。
警局里的事情处理好,白心就回去睡了,她是在破案过程里受的伤,允许她再延长两天病假。
到了傍晚,白心模糊记得苏老师是这时候下班。
她出了房门,下意识想去按苏牧门铃,但后来一想,她不该再去他家蹭饭了,即使付了钱。
于是,白心下楼,把塞了伙食费的信封放入苏牧的信箱里。
她是怕极了当面给苏牧,最近不知怎么的,白心对他避之不及,生怕又熟悉起来。
白心总会想起之前的事,当时,她孤立无援,险些死了。
而薄荷糖那次,苏老师之所以会倒车来救她,不惜牺牲性命也要倒退着和凶手的车撞上,可能只是想验证自己的推论,并不是觉得白心重要,人命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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