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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听我孙女儿说了,说是她爸给的钱多,可她也不想想她爸是个什么情况?多给钱是应该的。”
“谁说不是?人家一个保姆都这么负责,他们两个还天天在学校跟人吵架呢。”
“干活也利索,眼里有活。”这是钱书记说的,她特别有发言权,“她去我家学做菜,上次还给我把五斗柜擦了,挪开擦的那种,底下灰至少一寸了,下头还找到十块钱,两根钢笔,多少年没动过的东西。”
“钱书记家里跟我们家里一样啊哈哈哈哈哈。”
几人笑了几声,忽然就有人来了一句,“小葛……活不过这个冬天了吧?那小顾下头去哪儿?”
其中有个老头义正辞严地来了一句,“你们也少说两句吧,小葛都这样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几人各回各家,几个想请保姆还没请到的,都或多或少的通过各种渠道“关心”了一下葛兵的病情。
过了没两天,顾棠又推着葛兵出去晒太阳了。
秋天的太阳其实是个双刃剑,心情好的人就是:秋高气爽,到了收获的时节。
心情不好的人就是:秋风萧瑟,这是万物消亡的起点。
毫无疑问,葛兵是后者。
被顾棠这么鼓励几次,葛兵彻底自闭了,他就想躲在卫生间里什么人都不见,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他怎么还不死?死了就解脱了。
等秋天第一场雨下来的时候,葛兵的模样其实已经有点吓人了,四肢纤细,肚子肿得老高,脸上也没什么肉了。
这次去医院是单位派车去的,葛兵没叫顾棠,他后头甚至都不太让顾棠扶他了。
他自以为是靠着“爱情”蛊惑住顾棠的,他自然不能叫顾棠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然哪里还有什么爱情?
医生的诊断让葛兵失落了好久,“该吃吃该睡睡吧。”医生甚至还给他开了不少管制的止疼药。
他快死了,他马上就要死了。
葛兵这次回来,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以前是知道自己无药可救,但是还能拖,所以情绪也直接,不太装的。
这次是知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回来之后就是强颜欢笑,对比特别鲜明。
整个葛家都没什么情绪,除了顾棠,她依旧是整天斗志满满地安慰这个安慰那个。
“你要加油!让你爸爸看见你笑!”
“你要加油!陪孩子走完最后一段路!”
周末,葛家一家三口出门了,这次没带顾棠,直奔银行而去。
葛兵取了一万块出来,就是合同里写了,一次性付给顾棠的奖励的一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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