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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席先生的意思,宁将军热心仕途,舍不得权势。”江宛道。

“不对。”余蘅摸着下巴,如果宁统是舍不得做镇北军统帅的权势,将来等安阳上位,她必定更不敢信任他,这样的二主之臣,下场一般都不好。

余蘅喃喃道:“会否,他只是想学赵匡胤,来一场兵变。”

江宛忽然笑了。

余蘅道:“怎么了?”

江宛摇头晃脑道:“刚听人说你想做赵光义,眼下便出了一个想做赵匡胤的。”

“赵光义……”余蘅无奈一笑。

他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前人说赵光义以天下私其子,可他十五岁中毒,怕是很难有孩子了。

他遮住了眼睛,仿佛依稀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江宛一懵,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想来也没什么吧,不就是说他能做宋太宗。

关键是宁统啊。

这宁统到底是忠是奸还不清楚,其实江宛也怀疑,宁统身上这些疑点就是安阳大长公主故布疑阵,让他们去怀疑好人。

可这样一来,就说明席先生说了假话,还是安阳那边的,席先生说的很多话便不能再信了。

“宁将军的事,或许可以去问一问魏蔺。”

“相平?”余蘅想了想,“他就在定州,派人传信也是快的。”

“你不觉得蹊跷吗?”江宛问他,“宁统只让魏蔺在定州做巡街的差事,无意让他真正进入镇北军。”

“可相平若贸然进入军中,怕是很难服众,再者说巡城也是个正经差事,若他肯踏踏实实干上三个月,还能赚来定州的民心。”

嘴上这样说,余蘅心中也觉得不太对,因涉及定州城防,他听说魏蔺日夜在街上巡逻,也不曾深想,倒是真该问一问相平才是。

江宛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若是宁统真的要反,该怎么办才好。”

这是他们心中都浮现了同一个名字。

“霍忱。”余蘅道。

江宛道:“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益国公已经死了十六年,与他关系近的将士也早被打发回家种田了,如今的镇北军是宁统的天下,尤其是嫡系,对他一定忠心耿耿。”

“宁统将镇北军分为内外两支,粮饷也分了高低,已经失了一部分将士的心,虽说如今那些年轻的兵丁未必知道益国公是谁。

但是其中的伍长什长中应该有不少老兵,其中未必没有推崇益国公的人,镇北军当年被分去府兵。

如今看来,未必是坏事,至少十六年前宁统能准确排除异己,如今却未必知道谁是异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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