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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锋一转,对靖国公夫人道:“靖国公夫人,你说是不是啊?”
靖国公夫人自她进来后便没动过,此时冷哼一声:“左不过是小孩子打闹,若是你识大体,自然不该计较。”
“这话倒好笑了,被欺负的人要识大体,欺负人的反而无辜起来了。莫非是我久居池州,这汴京的道理已经变了?”江宛看向汝阳侯夫人。
汝阳侯夫人一惊,大抵是没想到江宛变脸变得这样快。
靖国公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郑国夫人,凡事要懂得适可而止才是,不过是孩子玩笑两句,况且伤的也不是你家孩子。”
“不知在你眼里,什么叫适可而止?忍气吞声,被人抽了一巴掌还要把另一边脸也送上去吗?”
江宛笑了一声,“夫人左一个「孩子玩笑」,右一个「孩子打闹」,倒是让您的宝贝孙子将那玩笑在我跟前说一遍,让我也乐一乐。”
靖国公夫人咬紧了牙,没说出话来。
江宛又道:“何况什么叫伤的不是我家孩子,如今站在这里的哪个孩子不是我看着长大的?”
“你年纪轻轻,口舌倒尖利……”靖国公夫人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使劲斜睨着江宛,“你家孩子皮都没擦破,无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打量谁任你欺负呢!要我说,就是你家的搅事精,连几句玩笑话也听不了,动辄就要动手,不知道是什么教养!你也配说我家的牍哥儿!”
靖国公夫人气得撑着扶手站起来,怒指着江宛。
江宛目视前方,淡淡道:“靖国公夫人这样理直气壮,倒叫我开了眼界,可您若是想靠撒泼来吓我,可就打错算盘了,我还是那句话,您若真的有理,便把孙子叫到我跟前,把他跟两个孩子说的话,再对我说一遍。”
“我牍哥儿就是不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不说,两个孩子却是听见了的,今日我就把您孙子说的连珠妙语抄他个三千份,满汴京发一发,也叫旁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公府里养出的泼皮无赖……”
江宛笑吟吟的,“您也再说些吧,我身边这个丫头记性最好,赶明儿把您这些醒世恒言编成一出戏,我花钱请人唱,争取把您的事迹传遍整个大梁,叫大家也看看什么叫公府里养出泼皮无赖的无耻泼妇。”
“你敢!”
靖国公夫人气得咬牙切齿,脸上的松垮皮肉颤抖着,厚厚的铅粉扑簌簌往下掉,头上那支灿黄的大金钗被甩在了地上,她也没发觉,只恶狠狠盯着江宛。
江宛对她一笑,素面朝天却依旧容光莹莹,尤其是一双眼,明亮清澈。
落在靖国公夫人眼里,就更气人了。
她阴沉地望向江宛身后的江辞,忽然冷笑了一声:“口口声声说别人无赖,你自己不也打算用下三滥的招数。”
“靖国公夫人此言差矣,旁人君子我便君子,旁人小人我便小人,你要无赖,我自然回以无赖,这不是公平得很吗?”
江宛道,“的确如夫人所言,左不过是孩子打闹,你让你家孩子向我家孩子道个歉,这事便结了。”
“休想!要不是……”靖国公夫人一时语塞,顿了顿才说,“你家孩子连句玩笑话都受不起,我家牍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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