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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成堆的纸质版招股书散乱地摆放着,她随手整理了一下,把咖啡挪到了桌上不易被碰撒的角落,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一本招股书打印出来厚得跟砖头似的,她还在看“风险因素”和“行业概览”,没看到后面,闻言翻了几十页,拿起红笔把同店增长和单品毛利率做了一个小三角标记,留待之后核查。
这时,线上突然有人出声:“停一下。”
会议室蓦地安静下来,怀歆笔尖一顿,下意识抬眸。
电子屏幕上连线的是香港办公室,房间里空空荡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男人稍顿一瞬,温沉磁性的嗓音再度传来:“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当初说的是审计负责就还是审计来定口径,这个问题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吗?”
怀歆愣了一下,好似有羽毛在心尖轻轻拂扫过。
——这人祈使句的语气倒还挺好听的。
那头投行团队里某位分析师听见这话,禁不住冲收音话筒埋怨起来:“可是承哥,如果按照他们的分类方法,我们后面那部分表述都得改……”
“辛苦了。”男人声线清冽低缓,却也摆明了没有转寰的余地,淡淡道,“下次记得提前做好沟通工作。”
分析师欲言又止,面色变了几变,才搬着手提电脑回到自己的座位。
会议室里彻底陷入安静,刚才扎堆的小团体迅速散开,各自专注于自己眼前的案头文件,埋头无言。但是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律师境外团队和审计之间又开始闹出动静。
怀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忽然觉出一点不知从何而起的谐谑感。
就这几天,她见他们争吵权属问题的时间,倒比真正实施解决方案的时间还要多。
高压状态下,谁都想少干活,谁都不想担责。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复杂又简单的动物,复杂在偶尔冒出的善意,简单在一成不变的自私。
自我利益受到挤压的时候,哪还顾得上吃相难不难看。
Printer会统一定外送餐食给大家。晚上在会议室外面放饭的时候,怀歆又听到之前跳脚的那个分析师和其他投行同事小声嘀咕:“承哥今天也真是的,怎么还帮着外人呢。”
对方害了声,笑了笑:“小雯,你也别放在心上。毕竟无论谁改最后不都还是要统一,我觉得承总正是因为看在是自己人的份上才让咱们退一步,不然再跟他们争来争去效率多低。”
刘雯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那人左右看了眼,道:“好了,赶紧吃完饭去干活吧,晚上能早点回去。”
两人眼底都有显而易见的疲倦,也没多说什么,拿了饭就转身回去了。
会议厅外有高脚吧台,如果想要放松可以在那边吃,但如果实在没时间只能在工位上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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