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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里人士,家里做什么的?”
程娇儿一五一十将自己身世道来,
“奴婢祖籍金陵,五岁那年随爹爹入京,彼时爹爹任一八品小官,后来升任兵部郎中,怎料却被奸人陷害......”
程娇儿将家里之事悉数说完,随后拼命给崔奕磕头,含泪道,
“侯爷,您是当今帝师,又是内阁次辅,我爹爹常说您霁月风光,光明磊落,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还请您告诉我,该如何给我爹爹伸冤。”
先前没往这块想,如今到了崔奕跟前,拼死将爹爹的事如实告知,或许将来有朝一日崔奕能给爹爹平反呢?程娇儿心里抱着微弱的希望。
崔奕听了这话,发出一声冷笑道,
“你闯入天经阁,就是为了这事?”
“不是!”程娇儿猛地摇头,“侯爷,奴婢确实想伸冤,虽然还无章法,也不知从何处入手,可奴婢没想以这种方式接近您,倘若我真有那等龌龊心思,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说到最后,竟是无助地哭了起来。
眼下倒好了,崔奕肯定以为她是为了爹爹之事接近他,对他有所企图。
她百口莫辩,苦不堪言。
崔奕皱着眉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查程娇儿的身份时,才得知她是程聪的女儿,程聪的案子他心里有数,其中错综复杂,牵扯当今大都督徐淮。
徐淮是他的政敌,他早已暗中纠察徐淮的错处,程家的案子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此事隐秘,一牵发而动全身,现在还不是动徐淮的时机,否则江山大乱。
“娇儿,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即便本侯贵为宰相,也并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给谁翻案就给谁翻案,你可懂?”
程娇儿脸色一变,她不懂。
那夜过后,她已是勉力支撑,唯一的支柱便是给爹爹翻案,还程家清白。
如今亲耳听到他的拒绝,心里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她身子一歪,颓然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德全在一旁急得不行。
这丫头还真是憨的可以。
等她成了侯爷的枕边人,没事吹吹枕边风,什么事不能成啊?
崔奕见她这副神色,心中略略有些失落,挥挥手让她退下了。待程娇儿一离开,德全上前给崔奕倒了一杯茶,
“爷,您何苦跟她绕弯子,她已经是您的人,您直接留下来就成了。”
崔奕苦笑抬头,目光淡淡掠过他,“你没看出她不愿意吗?”
知道程娇儿身份时,他确实有心留她在身边,何况已经是他的人。
只是这番交谈他看出这丫头的性子,不会轻易委身于人,否则那一夜她该爬了四少爷崔朔的床,而不是拼着逃到了天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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