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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反握住他的手,神情带着哀求,像个孩子似的红了眼睛,“筠儿,筠儿,你就当是报答姑姑这么多年悉心养育你的恩情,嗯?好不好?你帮我这回,我保证,我保证不会伤害她……
只要她告诉我,她师父在哪。”
宁筠面冷心热,从来对天音脆弱又卑微的一面于心不忍,这么多年,她待他如亲生子一般,从未求过他什么,此时却这般哀求他。
他闭了闭眼,心里只觉得揪着疼,好一会,才睁开眼哑声回答她,“好,不过,我只问她,不能保证她会告诉我。”
天音闻言,立即情绪稳定了下来,甚至还乖巧地点头,善解人意似的道,“好,姑姑明白,只要你问,姑姑不强求多的。”
难得她这般稳定,宁筠心下叹了声,见她袖口沾了好几根头发,不动声色地替她拂去,看她的眼神带了些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心疼和不忍。
天音最是不喜欢这样的眼神,便避开。
像是不经意似的,问了句,“他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这个“他”,宁筠先还反应了下,随后听了她后半句,才明白指的是萧禹。
“还好,就是体质虚,大夫一再强调尽量不能受伤。”
“是么。”
天音眼眸里结了一层灰蒙蒙的雾,复杂得很,只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似的,接了这么一句。
“死不了就行。”
她的刻薄和口是心非叫宁筠无奈,好一阵,他才语重心长地劝道,“姑姑,有时候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只会记着自己失去了什么——
却忘了,还拥有什么。”
他说完,起身,在她面前拱手一抱拳,“我先回去,姑姑保重身体,今早回教中去。”
天音脸色发白,还在琢磨他刚刚说的话的意思,越想越是眉眼阴鸷。
没有接这话,但宁筠也不打算听她回应,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走到门口时,碰到了梨淡。
她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似是意外和惊喜见到他,抱剑,唤了声“少主”,还想说什么,宁筠却只是朝她点了下头,便径自离去了。
姑姑为何会像是早就知道秋秋用御兽决?
很显然,是梨淡说的。
他明白梨淡效忠于姑姑的忠心,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忍这样的人待在他身边。
如果只是作为姑姑的眼线的话。
他的冷淡和更加疏远,梨淡感受到了,不禁咬了咬唇,整理了下心情和脸色,才入内。
恭恭敬敬地跪下,“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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