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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惠王劳累昏厥,不管是为了什么事,只消说是为其母妃之事忧心,为其父皇龙体彻夜难眠,又想为其母妃的过失弥补些什么,夙夜勤勉于公务上。
这般卖惨,至少能将如今随着年岁增长,愈发糊涂却也愈发疑神疑鬼和心软爱听好话的。
当夜听说了这事,皇上果然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压下心头的不快,便忙让人去请了太医往惠王府跑,给楚唯诊脉。
还赏赐了不少名贵药材,让大监替他跑一趟,亲自看着惠王的病情。
这番动静不大也不小,至少次日早朝,皇帝还提起惠王因劳累过度病倒一事,不得不缺席几日早朝,原先给惠王的那些差事,转手皇帝就给了楚漓。
用他的话来讲,一个儿子已经累倒了,另一个正值新婚不说春风得意,看着气色就比从前好不少。
这样一比较,免不得心中觉得楚唯是为国受累,体恤他这个父皇,才劳心劳力,而楚漓这个儿子,性子软绵不说,做事也不堪重用,只做些寻常官吏的差事倒是好,但替他分忧还是差得远了。
楚唯还好端端的时候,皇帝觉着他太安生了,心中有意见,现在轮到楚漓低调得安生了,他又开始折腾起这个不受待见的儿子了。
不过他这么一搅,倒是歪打正着的,叫楚漓光明正大地接触到了楚唯最近经手的差事。
也查到了些对他有利的东西来。
楚唯在招兵买马,虽是暗中行事,又极为小心,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他要行事少不得要经过这些六部,暗中做筏,楚漓又是个极细心之人,越是细枝末节,他越是死盯着,反而能发现不少收获。
是以,当楚唯转醒后,在床上养病,正喝着补药,就听心腹急急忙忙从外头赶进来,将早朝上的消息告知于他。
登时那憔悴的脸色更是晦涩难看了起来。
咬着牙,恨不能将药碗给摔地上,但又知晓自己若是真这么做了,万一传到父皇耳中,只怕是要作他想了。
楚唯自打出生以来,何曾这般忍气吞声过?
他天之骄子,出生便深受皇帝宠爱,母妃又得宠,母家蒸蒸日上,是以就算他本人是个城府深的,却也不是楚漓那般自幼看惯了形形色色的脸色,吃惯了苦楚,就算是辱他,他也能嘴角含着轻柔不带攻击性的笑咽下。
楚唯却断断做不到。
这也是,才辛劳几日,便累倒的缘故。
太医说他是心中郁结,又不好生休息用膳,几番下来,人便垮了。
可他却不知,这样的日子,楚漓从几岁便开始尝了,还比他更凄苦艰难。
所以当衾嫆听木槿回来说是楚漓临时接了楚唯的摊子,忙得还在六部当值,今夜恐是不能回来陪她用膳,让她不要等,用膳休息便好时,登时替楚漓委屈上了。
她捏着手中的帕子,想着皇帝当真是人老了糊涂了,更加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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