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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前世,若非是圣旨,他恐怕也不会愿意娶她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
到底,他心里对她是没有男女之情的……
等等。
衾嫆电光火石间,面色变了变。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情,她不知不觉中,居然贪图他对她有男女之情么?
真是贪婪。
衾嫆将晕过去的楚漓扶着靠着石壁而坐,然后看了眼外边,确定安全无人后,不敢走远,只在山洞附近捡了些柴火,然后折返回了山洞,生了火。
她又去旁边弄了点干净的积雪放入竹筒中,等融化了后,放在火上烤了烤,待水温合适了,她用在雪地里用雪水洗过的帕子蘸了温水,一点一点地,有些笨拙却很小心地替楚漓擦拭脸、脖子、手和脚。
两世为人,她一直都是娇宠长大,从未伺候过别人。但这个人是楚漓,她便甘之如饴,没有丝毫怨言。
她不敢将花泥取下来,也不知要敷多久才能好,便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楚漓裸露在外的腿。
他的腿常年不站立行走,有轻微的变形,但平日里袍子掩盖是看不出来的。
此时裤腿卷起,露出似是被毒素爬满了双腿,通体青紫的双腿,衾嫆乍一看心惊,随后只剩满满的心痛难受。
手轻轻触了下他的腿,衾嫆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她无声地落着泪,心里酸涩难耐。
垂着头掉眼泪的衾嫆,忽然感觉头顶有一只大手在轻轻抚着她的头。
似在安抚。
“别哭。”
衾嫆抬起头来,便对上楚漓一双温润的眸子,他虚弱的面上绽开一个温柔安抚的笑。
声音柔和,面容温润如玉。
“你醒了?”
她眼睛红红的,看着像一只小兔子似的。
楚漓抬手,用手背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语气温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恩,多亏你,我现在好多了。”
他说着,伸手接过衾嫆手中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衾嫆手腕上已经干了的血渍,眉心拧得打了结,似是比自己还要疼一些。
衾嫆疼得下意识抽了抽手,却被楚漓温润有力的手扣着动弹不得,只能轻轻吸着气,任由楚漓给她将一双手上的血渍都擦拭得干干净净。
“带了金创药?”楚漓欲给她包扎,却见衾嫆从袖口翻翻找找,便挑了下眉梢,柔声询问。
衾嫆闻言展颜,“真聪明!我啊,知道路上不会太太平,身上就装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呢。”
她笑着一双凤目微弯,里面潋滟水光。
楚漓轻笑了声,接过金创药,亲自替她倒了药粉,然后用手绢包扎上。
看着她一双漂亮纤纤小手包扎的模样,他轻凝了下眉头,“回头我回王府给你捎一瓶玉肌膏,就不会留疤了。”
衾嫆笑得浑不在意,“留不留疤不要紧,你的腿好点没?怎么样,有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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