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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容惜必定说她会被世家女嘲笑抬不起头,然后告诉你她这么做是为护国公府为了你的仕途。可堂堂护国公府要一个庶女出来结交世家,觉得可行吗?您不妨去听听,那些真正厉害的世家贵女,哪里肯来?她们只会认为这是不尊重她们高贵的出身。
再说了,舅舅您一直廉洁清明,何曾指望过靠女儿家的这些关系来为你的仕途打通关系?
皇上如今有多忌惮两国公府舅舅比外甥女要清楚,舅舅近来同惠王来往频繁,而您再去打听打听,容惜结交的那些世家女,大多是属哪个派系的——
就那林小姐,她父亲可是一直以惠王马首是瞻的,莫非舅舅是要站队蹚浑水?
容敬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衾嫆的这些话,他诧异于外甥女突然的锐利清醒,却也心惊于自己一时糊涂竟是险些就蹚浑水了。
老国公在世时便是因为站错队才英年早逝,留下遗孀。是以,容敬一直都是对立储的事情模糊态度,谁也不帮,哪边也不站。
躺在床上看着推开的窗户外的景物的衾嫆,蓦地嘴角上扬。
所以容惜这回怎么哭诉都是无济于事,因为她舅舅最忌讳的便是站队。
这点,哪怕容惜都不知道吧。
就像衾嫆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容惜那么早就开始替楚唯暗中筹谋做事,还要将护国公府拉着一起。
“小姐,您风寒没好,怎么能吹风呢!” 春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瞧见衾嫆正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禁一惊,忙将托盘放下来,转身就去关窗户。
衾嫆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眼春花放置的托盘,“这是什么?”
关好窗户,春花回过身,“这是参汤,老夫人吩咐给小姐补身体的。”
一听是参汤,衾嫆就又坐回去,没什么兴致地“噢”了声。
将参汤端给衾嫆,春花一看她那副无欲无求的表情就忍俊不禁,“小姐,你是不是嘴馋了?”
衾嫆斜她一眼,便果然又听春花补了一句,“可是你还病着,想吃的那些啊——不可以吃。”
衾嫆:“……”我的婢女怎么这么讨厌啊。
另一头,容敬安抚了一阵容惜,后者文文弱弱很乖巧地应下,但是他也知道容惜心头肯定是不甘愿的。
他心里头烦闷,便挥退了奴仆,一人负手在府里漫无目的地走。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长女的院子外头。
他脚步一顿,抿了抿唇,本想掉头走的,但是又不禁想到外甥女冷冰冰的口吻说着锥心的那番话——
容央也是舅舅的女儿,还是嫡女,舅舅也应该将倾斜到容惜那的心往她那回回了。舅舅不喜欢容央,无非是觉得她脾气臭说话不中听,可舅舅怎么不想想,她这性情和谁最相似?
“小姐,少喝点吧。”容央这个时辰并没有待在屋子里,而是坐在院子中,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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