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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村长就走了,村民三三两两也各自散去,那王氏也抹着泪,摇摇晃晃家去了。
这事谁家都不能避免,哪个不伤心?哪一个又不难过?村长家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子,不论是哪一个去,他也是难过的,只是这件事上头已经定下,有时间哭哭啼啼,还不如多花些时间为孩子准备。
花父也在场,见到陶宝和木兰两人,垂着头,说是回家再说。
陶宝想起来花父今天应该是跟村长一起去县里的,他恐怕早就知道消息了。
花木兰牵着两匹马走在花父后头,陶宝就走在她身边,把木兰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坚定看在眼里,心下了然,木兰这是打算要替父从军了。
三人回到花家,木兰默不作声的去马棚拴马,陶宝与花父先来了正厅,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但无论是花母还是花小弟,两人脸上都没有了笑模样,显然已经听到征兵的事情。
整个村子就这么点大,邻里邻居的隔得又近,有点消息不一会儿就能传遍整个村子。
等到木兰拴马回来,花父只道了声:“先用饭。”便不再多言。
这顿饭是陶宝来了这么久吃得最沉默的一顿饭,花小弟不闹了,木兰也没乐呵呵的给她师父布菜,花母也没唠叨着东家长李家短,整个正厅安静得只剩下吃饭的咀嚼声。
吃完饭,花母也没收拾桌子,她也没把陶宝当外人,当时就问道:“孩子他爹,你这年纪也大了,腿脚也带了伤,不能找村子通融通融吗?就是补贴点银钱,那凑凑也是成的啊。”
花父长长吐了口气,也没回花母的话,自顾交待起来:“木兰啊,爹这一去以后也不知是个什么命数,你弟弟小,调皮捣蛋的,你娘爱惯着他,你这做大姐的可不能惯,这是咱们家未来的顶梁柱,长得直,这个家才稳当,你不喜欢红妆,但始终是要嫁人相夫教子的,也该改改了,以后找个品格好的夫婿,爹也不指望他帮扶你弟弟,只盼着能对你好,那爹也放心了。”
说着又对花母交待道:“若是我回不来,你独自改嫁去吧,阿雄有他姐照拂着,你大可不必觉得累赘,好了,今儿个就歇着吧,明日我去记名,孩子他娘,你明日多做些馍馍,我也好带着路上吃。”
说完起身当真要走,花母哪肯,拽住他的胳膊,那眼眶里的泪就不住往下流。
“你个死没良心的,竟是想着让我改嫁,你脑子是抽抽了吧,想着安排好我娘仨你好上战场赴死还是怎么地?人家人人都想着活着回来怎样怎样,你这死老头子倒好,光想着你死后怎么安排我们娘仨了,你说说你这是个人说的吗?啊!我袁清荷是哪对不住你了你要这般对我!”
花母吼完,花父都没来得及劝,她便大声哭开了,撕心裂肺的,把花小弟也连带上,哭的鼻涕哗哗的,拽着花父的裤腿就不放。
“爹,我不要你去,我不要你去,小虎哥说去了就是送死,我不让你去,要去也是我去,我也是男儿,我是去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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