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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县令走后第二天,沈家人就照常上山采茶去了。
忙活了七八天,在全家人的努力下,攒下了几十斤的茶叶。
谷雨过后,地里的辣椒苗是一天比一天大,到了月底已经长出好几片茶叶了,这时候就要进行移栽了。
几十亩田,即便两家人多,也是个很大的工程。
“咱们也不用着急,移栽的时候要注意根系上最好多带点苗床上的土,以后能不能靠这个过活,可就全看这一次了,大家务必要小心。”
一行人分工十分明确,从在苗床挑选壮苗到地里挖坑移栽起垄,每个人都在各自负责的岗位上辛勤劳作,人多虽却井然有序,丝毫不显慌乱。
二十人忙活了几天才将三十多亩田的辣椒全部栽种完。
辣椒这种稀罕物,可跟以前种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忙了几天脑子那根弦就紧绷了几天,连睡觉都不得闲,生怕一个不小心,这辣椒种毁了。
一忙完,包括沈惊春在内,所有人都像骨头散了架一样,在家狠狠睡了一天都还没缓过来,沈惊春更是当晚就发起了低烧,鼻涕眼泪直流。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家的医生亲戚就说过,常年不发烧感冒,其实对身体反而是坏事,相反的,一年感冒个几次,反而对身体有好处,越是常年到头不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越是可能是大病重病。
陈淮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整晚,结果第二天一早非但没有退烧,还从低烧转变成了高烧。
陈淮好不容易挨到天快亮时才闭着眼睛眯了会,还没等睡着,身边躺着的媳妇就已经烧成火炉了。
困意瞬间消散,他不敢有任何耽搁,胡乱穿好衣服就叫了大满套了骡车,把沈惊春往县城送。
外面天色蒙蒙亮,马不停蹄的到城外时,城门才刚开,骡车进了门直奔杏林春,时间太早人家根本就没开门,大满停好了骡车将大门拍的砰砰作响。
杏林春作为祁县最大的医馆,这种架势也见得多了,睡在前面药房的学徒手脚麻利的开了门,将人请了进来,就跑到后面去请大夫了。
没一会就半拖半扶的请了位头发半白的老大夫出来,这人正是之前给沈惊秋看病的杨大夫,沈惊春回来后知道了自家哥哥的病情仍不死心,又带他来看过。
祁县这边如沈惊春这般标志的小姑娘也不多见,能主动来医馆的更少,杨大夫对她还有印象,到了堂前只一看就道:“怎么烧成这样?没去陈大夫那边抓药吃?”
说完又指了指椅子,示意扶着病人坐下。
陈淮扶着沈惊春在椅子上坐好,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一路过来似乎温度又烧的高了些:“吃了药的,连着几日在地里忙活,昨天才闲了下来,她在家睡了半天,下午起来就有些不舒服,晚饭前就开始低烧,去陈大夫那边抓了药,饭后喝了一碗,半夜的时候我又喂了一碗,当时倒是感觉没那么烧了,不想快天亮时忽然又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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