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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心荷不明白莫七七的笃定从何而来,听她强调了两遍多少上了心。那么, 也就是说, 天底下, 依然只有莫七七对顾凝熙是最为特殊之人。
这一点, 依然令她一想就酸涩, 不过经历了如许之久的缓冲,陶心荷倒是淡然许多, 不像初闻时候怨恨这个特殊之人为什么不是自己了。
顾凝熙说过,莫七七能让他看清楚眉目五官,顾凝然让他心口作痛,都是因此让他能清晰辨认之人,这样的特殊,并没有什么意义。丝毫不影响他想要与陶心荷相伴终生的决心。
所以,自己真的要纠结于“特殊”作茧自缚么?陶心荷自问。
莫七七觉得远别就在眼前,恨不得将一生的话都与陶心荷说尽:“嫂子,假如熙义兄不是脸盲之人,你会因为他未来半生要遇到什么女子,而完全否定你们这段情缘么?如果不会,为何要苛求熙义兄?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单看他此刻真心,不就够了么?”
这个丝毫不文雅、在京城处处跌撞碰壁的姑娘,却比自己孤勇得多、无畏得多。她是这么说得,也是这么做的,不论对顾凝熙,还是对她即将投奔的“张哥哥”。
陶心荷如是暗自喟叹,看莫七七的目光不一样起来,染了一丝惊异和怜惜。
只看眼前真心么?陶心荷默默咀嚼。
话说回来,担忧顾凝熙会遇到下一个“莫七七”,看清楚别的更可爱、更年轻、更水灵的女子,进而情生意动,这样的顾虑从何而来?
陶心荷借着饮茶间隙凝神回忆,终于确认,是程士诚潜移默化给她的。
原来被人悄无声息洗了脑而不自知,陶心荷长叹一口气,郑重谢过莫七七:“你的良言,我都记下了,多谢。祝你一路顺风,在家乡万事胜意。”
看着对面五官仅仅算是清秀的陶心荷,忽然焕发出顿悟后的光芒,眉目舒展,唇角挂笑,身姿绰约地如同香甜果子,让同为女子的她都有瞬间入迷,莫七七痴痴地说:“嫂子,你好像一下子变好看了。”
陶心荷笑嗔几声,余光扫到妆台的眼熟木匣。
抿住双唇,微微歪头,她看了莫七七一阵子,灿然笑起,起身将“燕春阁”木匣递给莫七七,抬抬下巴示意对方打开看看。
“这是你口口声声的熙义兄送来的东西,我不想要。不论我们今后如何,那段时日我总是生他气的,岂是几件首饰能哄好的?因此,我一直想着归还给他,却总是不凑巧。今日巧在你来了。”
莫七七“啧啧”惊叹着:“真圆、真大、真亮。”她只用眼睛盯着珍珠首饰看,居然保持分寸地没有上手。
陶心荷嘱咐她:“你帮我个忙。你不是还要去找顾凝熙辞行么?把这匣子东西递还给他,不要再生出他复送过来的后续,不论你怎么劝说他。我便认真谢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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