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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殿下的恩情裴某铭记于心。”

“你该感激的是太子看重裴家,也看好你。”赵弈并未领情,冷冷睇他一眼,“好好铭记今日太子对你的恩情,肝脑涂地为他奉献一生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没有沈南霜,裴成绎还会不会成为日后揽权自重的裴相不好说。但只要有他在太子身边的一天,他不会让裴成绎再向前世那般拥到过重的权望,膨胀过多的利欲。

赵弈拂袖与他擦肩而过,裴成绎忽而开口:“我听说了清清的事。”

赵弈伫足:“裴大人不应直呼其名,她已不是你的未婚妻。”

裴成绎一直知道赵弈并不待见自己,也能想到大抵是因为彼此唯一有交集的穆清清:“是我疏忽了,抱歉。”

“我曾愧对于二小姐,一直很想找机会向她致以歉意。但我心知无颜见她,唯有托请殿下替我告一声罪。”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由衷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赵弈回首静静盯着他,微眯双眼:“清清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裴成绎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赵弈没有给他回避的机会:“回答。”

裴成绎一时哑然,垂首低语:“二小姐很好,无论哪一方面都比南霜好。”

听赵弈啧声,裴成绎也明白自己说多都是废话:“虽然现在说这种话并不合适,但我也曾想过好好爱她。”

时至今日,他依然记得初见穆清清那一眼的惊艳与心悸。少年青涩的春|心萌动何等炽烈,裴成绎也曾无比渴望能够拥有她。

“可她并不懂的情为何物。”

事与愿违的是,无论他如何尝试,穆清清却像一潭死水,石头扔下去也激不起任何波澜,从未能够给予他想要的回应。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令裴成绎怀疑自我,他开始怨怪与羞恼,心灰意冷、力不从心。所以当沈南霜出现的时候,他告诉自己可以不必再坚持下去。

裴成绎苦笑:“我努力过,但还是不行。”

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曾经他可盼而不可得的人,裴成绎轻易得到却不好好珍惜,自己不够努力还怪起别人不给回应。赵弈冷笑:“对,是你不行。”

早知裴成绎竟是个轻易就会龟缩的男人,当年他就应该先伸一脚把这男人踹出去。

明明清清那么好哄,只要肯付出真心,她都能看得见。经年累月的守候,没有人比他更有耐心。他有足够的耐心一点点磨,一天不成就一年,一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就一辈子。

上辈子不敢逾越雷池的他就是个傻子。

竟把清清交给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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