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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叶氏刚从娘家回来的头天晚上,穆清清盯着母亲意气风发的脸孔,凭生头一回产生出厌倦的情绪。
娘家人许以多少好处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叶氏不想和离的心,为了更牢固地把自己栓在穆家,她拿自己的女儿作为交易。
纵然是十月怀胎的嫡亲女儿,女儿的终生幸福似乎也不足以撼动她的个人利益。
穆清清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清楚明白这个道理,无论母亲还是祖母都从未真正考虑她的感受与心情,即使现在不是裴成绎,以后也可以是任何人。她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用她到底能换来多少价值。
自这个认知盘桓在脑海挥之不去的那一刻起,涌上心头的厌烦与疲倦令穆清清再没办法安放心思继续缝制这件嫁衣。
恰逢梅雨时节,阴云绵绵的天气压抑得人透不过气,穆清清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摆脱极度低迷的消极情绪。
不由自主间,她想到了赵弈。
自从封王之后,赵弈一直未曾出现在她面前。穆清清偶尔听闻他的消息,据说皇后为他择址建府,距离侯府还挺远。除此之外赵弈再不能像刚回京时那么逍遥自在,每日入朝议政、起早贪黑,下了朝就去东宫,因为深得太子器重,常常忙得脚不沾地,还有不少朝臣等着向他拜会。
虽然皇帝不喜,却深得太子倚重,入朝为官谁不通几个眼色?那日佳人荟萃的赏樱宴就是最好的例子,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热议,老五康王婚事已定,那排在他前头的老四毅王是不是也该择门亲事,喜上加喜?
听说数不尽的官媒都已经踏平了毅王府的门槛,看不完的美人贴都已经递在了毅王殿下的桌案前。
穆清清忍不住反思,当日赵弈的求娶应该不会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己?
那,赵弈究竟打算什么时候上门给她提亲?
赵弈鼻子发痒,止不住打了个喷嚏。
埋首公务的太子忍不住发笑:“定是母后在背后念你,让你一连几日躲着她,不进宫也不回信。”
“我若是这般模样进宫,一准被她叨得更凶。”
赵弈在旁边帮太子翻览军机事务,术业有专攻,这些由他处理起来更加得心应手,还有几份从黑沙千里迢迢送来的文牒,还需一一查阅。
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在他的袖袂衣襟处处掩着淤青伤口,一只胳膊裹满绷带,行动起来并不自如,活像受人殴打狠狠折磨过一般。
这模样若是被皇后瞧见,那不得心疼死。
太子从他弯腰的角度瞥见肩膀的一坨黑青:“独孤将军是个狠人,敢胆痛下狠手围殴当朝皇子。依我看不如歇几天?我怕再这么下去,保不准哪天就会看着你竖着出去横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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