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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臻一等郡侯,是皇上封的唯一一个三镇节度使,平卢、范阳、河东尽在他掌握之中。这样的人物可不是他一个下县县令随便就能够攀附上的,若非上头的都护做寿,他过来庆贺,又哪里有这机会?
因为他所管辖临沙县贫瘠,终年看不到什么好玩意儿,便也将母亲和阿璃一道带了过来看看这边的繁荣,顺道给她们添置点衣物首饰。
前日里寿宴,他被多灌了几杯酒,直到今早才堪堪醒过来,却不见了阿璃,一问才知道,阿璃来了顾臻下榻的宅子。他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这才急匆匆赶过来。
母亲说,长得如阿璃这般的人儿,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关得住的。陆焕之不信,他觉得阿璃是真心实意爱着他的,她不会贪慕虚荣,弃他而去。
而现在看到三镇节度使神清气爽地站在他面前,他的信心动摇了。
顾臻在上方坐下,冲还拱手站着的他摆了摆手,“陆明府不必拘礼。你送的礼物我很是喜欢。你想要什么?”
陆焕之身形一颤,抬头瞪眼,不明所以。
顾臻懒懒地看了看他,道:“你该不会是要给我装糊涂吧?我这人不喜与人兜圈子,这礼是你府上的人奉你之命护送过来的,我该不会收错。”说罢,冲燕十六示意。
燕十六立刻将那日送江璃过来时的拜帖递与他,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此礼虽小,还望笑纳!
后面明明白白落着陆焕之自己的名讳。
陆焕之当即发懵,他是准备了送给三镇节度使的礼物,但是,那不过是一幅字画,是他早年在长安赴考时,收集到的大手手笔,在这些达官显贵面前,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些了。
而这份礼物,是他在赴宴前亲手交给母亲保管,母亲当时便叫他写好拜帖,免得喝酒误事。难道,是母亲她……
陆焕之不敢再想下去。
顾臻掸掸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舒服地靠在坐榻上,复道:“陆明府是御前钦点的探花郎,被安置到临沙这种下县为官,着实有些屈才。听闻京县之中,万县县令正要调迁,虽然同是县令,却是正五品的官,不知这个位置你可有意?”
陆焕之心头猛地一震,如今他这个下县县令,是县令中最低的八品官,俸禄微薄不说,因为得罪了皇上最宠爱的清平公主,就算他拼命治理好临沙县恐怕也是得不到升迁的。
当年科考,名列前三甲,御前钦点探花郎,多么的风光,羡煞多少人。还被清平公主看中,欲招为驸马,更是让同窗恨得咬牙。
只怪当时年少轻狂,一心顾念家中娇妻,莽撞地拒绝了公主好意,还甚觉自己人品端正,性情秉直,不屈服权贵淫威,他日必是一段佳话,说不定还会流芳百世。
可转眼,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临沙县为官,起初还十分鄙视上头这般作为,可三年磨砺下来,看到曾经样样不如自己的人步步高升平步青云,自己连给母亲妻子置办点像样的衣装的闲钱都没有。出门看到的是贫穷和黄沙,曾经的豪情壮志荡然无存,再坚韧的防线也被磨干了削平了,只要想到自己一辈子都会被坑在贫瘠的黄沙地里,他便很不甘心。
如今这的确是个好机会。<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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