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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掩饰的本意恶劣得坦坦荡荡,沈愉初冷呵一笑,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干脆扭头看窗开始枯黄落叶的梧桐树,拒绝对视。
“沈愉初。”他再也不乖乖地昂脑袋叫她姐姐,直呼大名。
上半忽然倾过来,右手扣住方向盘,制造一个无法脱逃的狭窄三角区。
“何必把你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这一周来你是什么态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外面看房想搬走么。你敢说考虑过和我的未来?”
沈愉初忽然堆不住强势的态度。
心中对李延山弟弟的怜爱和愧疚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那个一门心思只喜欢她的奶狗弟弟,一眨眼变成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心里发虚,猛地回头,不躲不逃直视他的眼,口是心非,“我对您的态度从来都是坦荡的,您欺骗我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请您不要将两件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混淆。”
季延崇看她良久,叹了口气,眼帘垂下去,声音中的强势顿消,“我骗了你,是我不对。对不起。”
道歉道得干脆利落。
但沈愉初根本分不清他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面对他突然的示弱也半点不敢松懈,刚塌下去的腰背又挺直起来,“你就不怕我向陈怀昌告密?”
季延崇看她一眼,没说话,收回胳膊重新坐正,利落理了下衣服下摆。
看他那气定神闲的脸,每一个微表情都在尽全力表明脸的主人是多么的不担心。
如果沈愉初向陈怀昌告密,但最后还是季延崇上位成功,那沈愉初的下场可以预见。
他知道她不会做出这样不留后路的事情。
沈愉初可气又可笑地“哈”了声,闭眼倒回座椅靠背上。
是,他算计得清清楚楚,根本不怕有后顾之忧。
她忽然有些无力,因为习以为常的份压制倏尔失了效。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他如果真有他所说的那么喜欢她,那就该对她边的一切都很在意,在意申杰,在意黄雯雯。
但凡他能提前调查一下黄雯雯的家背景,今天这种掉马事件就不会发生。
不,大概他压根不在意掉不掉马。
无论申杰还是黄雯雯,都入不了他不可一世的眼。
沈愉初难免为可爱弟弟的消逝而感到万分惋惜痛心。
一时间无人说话,高度慎默的氛围使车厢内持续加压。
不欢而散是显而易见的结束语,季延崇凝视她的侧脸,索然为今天画下句号,“等你冷静一点,我们再来谈这件事。”
“我还不够冷静?”沈愉初被戳到痛处,猛地睁眼腾起来,反击,“如果我不冷静,就不会时时刻刻谨记您是我的老板,努力克制住扇您耳光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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