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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只剩下了满室的寂静,似乎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床榻间传来一声轻叹,“沈裴,你自小便是太——”

话还没说完,便又被沈裴打断,这次男人的声音大了些,甚至掺了不容置喙的意味。

“孙儿从未想要这个皇位,还望祖母成全孙儿!”

太后哪里会不知沈裴心中所想,她从来都知道,沈裴的心压根就没放对过地方,满心都扑在沈非衣那里,就连同沈君晔争储,都是迫不得已。

他有能力,有手段,可偏偏,心不在这上头。

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罢了,哀家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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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二十八年春,太后薨,享年六十一,追封为嘉元皇太后。

同月,荣王登基,改国号为嘉元,以此记史为嘉元元年。

举国欢庆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宫中的偏门驶出,前头驾马的马夫戴了个斗笠,旁侧坐着一个少女。

马车稳稳走过喧闹的长定街,出了城门后,马夫拉紧了马缰,侧过脑袋看向身旁的姑娘,好心提醒了一句。

“浮姑娘,你抓紧了。”

这称呼喊的浮玉一愣,随即便反映了过来,她皱起眉头,语气并不太好,“湛大人,浮玉是公主赐我的名讳,我姓许,不姓浮。”

湛白抬手,微微掀起帽檐,迎上浮玉的眸子笑道:“巧了浮姑娘,湛白也是太子殿下赐我的名讳,我也不姓湛。”

“姓湛的我再说一遍,我不姓浮!”

“......”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淡淡应下,“好的,浮姑娘。”

马车并不大,隔着一道帷帐,外头湛白和浮玉的话,能清楚的传到马车内。

沈非衣身着鹅黄色的襦裙,外头罩着白色的狐绒大氅,手里还抱着香炉,正靠在沈裴的肩上抿唇轻笑。

笑罢,她抬眸,看向身侧的男人,轻声问道:“哥哥,我们要去哪?你同舅舅告别了嘛?”

男人今日穿的是素白的锦袍,衣襟和袖边镀了层明晃晃的金色云纹,与沈非衣的鹅黄色襦裙相得益彰。

沈裴闻言并不答复,而是跟着沈非衣的话又重复了一便,连那咬的极轻的语气都一模,“哥哥?”

他虽然这般开了口,可思绪却飞回到了昨天晚上。

司朗一身灰蓝色从长袍立在月下,清辉将那抹旧色照的更为暗淡,他看着沈裴,半晌才开口,“你明日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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