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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克兰脊背微微一僵,低垂的绿色瞳孔流露出一种难以释怀的伤痛。他将水壶里的水,缓缓倒入自己的专用杯,沉静了几秒钟,才转身将水递到她的嘴边,开口道:“你先管好你自己,你刚醒,我喂你喝点水。”
赵缦缦心里“咯噔”一下,将水杯推开,怔怔地盯着盖克兰,固执道:“他在哪里?”
盖克兰抿着唇,双眼变得通红:“你为了救他,伤害你自己?”
赵缦缦见他始终不肯说出埃尔温的下落,便直接走下床拔腿往外冲,还没走几步,手臂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拽住,质问声传来:“赵缦缦!你告诉我,是不是?!”
“是!”赵缦缦回过头,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你们什么时候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了?”盖克兰的手没有一丝松动,心却往下坠去。
“因为他也救了我的命,不止一次!”说完这句话,赵缦缦掀开篷布,一只脚刚踏出去,便听到身后低沉隐忍的声音传来:“往右第三座。”
赵缦缦走出帐篷,往右拐,找到第三座医疗帐篷。她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太古护士,见她进来后,简单介绍了埃尔温的病情,便告退了。
白色医疗床上,沉睡的埃尔温穿着干净的手术病号服,下半身搭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她轻轻靠近病床,盯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手指轻柔地将额前亚麻色的碎发拨到一边,指腹抚过他眼皮上的血痕。
很快,血痕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赵缦缦取下太子令牌,挂在了埃尔温的颈间,还拨弄了一会垂香球。
埃尔温的眉毛微微一皱,眼皮不停地抖动起来,像是在梦里努力地挣脱着什么。赵缦缦坐在床沿,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将源源不断的阴能量输入埃尔温的体内。埃尔温很快平静下来,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过了好几分钟,他终于睁开了湿润的双眸,望见身边的人后,他将她的手心反扣在床上,十指交握,嘶哑道:“够了,缦缦,你再这样,我就舍不得让你走了。”
两人劫后重生,像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般,有了一种难言的默契,这种默契也包括即将到来的分别。
对于埃尔温来说,这一个多月既漫长又短暂,像是一个美梦,像是一个永远无法成真的美梦,但它却又真实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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