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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里的雾气,愈发浓重。这一带人烟稀少,四处弥漫着幽静诡异的气氛。
方圆五公里内,也就只有两个人。
一栋隐没在婆娑树影中的二层别墅里,漆黑一片,却传来了阵阵剧烈,毫不压抑的喘息声。
一楼客厅,四处是散乱的衣物,面罩、白裙、鞋子、黑衣、绳索,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丢弃着一排不明形状的武器包。
再往上便是半敞开门的主卧——
月光如洗,穿过层层鳞次栉比的高大树木,斑驳地洒向露台。墙面上两具交叠的身影隐隐若现,暧昧旖旎。一声声陷入猛烈欲望中的呢喃与叹息,夹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与癫狂。
漫漫长夜,不知疲倦的盖克兰如一头饥饿难耐的猛兽,不会言语,只会动作。
整个夜晚,从见到赵缦缦第一眼,他一字未发。他让自己的灵魂与身体,通通沉浸其中。
偏偏是这嗓子,除了餍足一般的叹息,他就是不开口说任何话,无论身下的赵缦缦多么诱人,无论她喊了多少遍自己的名字。
黎明时分,盖克兰终于停了下来。赵缦缦久未经历缠绵的身体,如水一般柔弱,盖克兰生出了一丝不忍。他抚摸着对方湿漉漉的发丝,开声说了第一句话,嗓音极度嘶哑和痛苦:“赵缦缦,你真狠心。”
正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的赵缦缦,完全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她的身体由于消耗过度,极度疲乏,陷入了自动调息状态。
盖克兰站起身,走到了露台上,望着不远处山脉顶端升起的橙红色太阳,轻叹了一声。
原来这种被注入灵魂深处,令人上瘾的气息,叫做阴能量。
他中毒箭那晚,赵缦缦就是用阴能量治愈他。他每次疲惫不堪时,赵缦缦假借按摩的形式抚慰他。
他永远忘不了,暴风雨的那个下午,他们第一次交融,赵缦缦给了他耗不尽的体力和欲望。
还有那令人迷魂的香味,她说和心情有关,其实是她每次使用阴能量散发出来的。阴能量不仅可以治愈伤痛和疾病,还可以延缓衰老。
盖克兰闻着房内传来的一阵阵熟悉的香味,捂着双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他不在乎自己被赵缦缦牢牢抓在手里,也不在乎自己被她永远牵绊。他在乎的是赵缦缦总是为别人犯的错误,去牺牲自己。他在乎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对方,却总是被对方安抚。
天亮后,赵缦缦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卧室的双人沙发上,而且被一张柔软的蚕丝被包裹住。
这张蚕丝被——
这是她在将军府用的,居然被带到了这里。她将头埋进被子里,深深地呼吸起来,它混杂了自己和盖克兰的双重味道。
想必自己离开后,盖克兰一直用着它,他以前可是从来不用枕头和被子的。想到这里,她又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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