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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给她的药方……就是从谢府一个姓刘的仆妇手里得到的。
谢黛宁醒来不久就去找过她,但在母亲屋子里伺候的,没一个姓刘的,原来她在这里。
她再忍不住,拉起对方有些粗粝的手,垂着头说:“谢谢你。”
刘丫头唬了一跳,忙道:“这点小事,怎么敢当姑娘一声谢,我才进府就伺候大夫人和姑娘,不挨打不挨骂,日子比在家里好几百倍,姑娘有任何事,尽管吩咐我做就是。”
谢黛宁听完,微笑道:“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以后你跟着我,我再也不会忘记你。”
刘丫头自然没有不肯的,谢黛宁又问了几句,知道她就是本地人,又生在夏天,便说:“就叫归夏吧。”
刘丫头念了两遍,归夏,刘归夏,倒是十分好听,便开心的答应了。
谢黛宁轻声道:“我正好生在冬夜,你是夏之日,我是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此时就是在梦中,也不会再忘记你了,终有一天,碧落黄泉,还会相见的。
……
马车吱呀呀晃动,许久才终于停下了,只听一阵伴随铁器碰撞声的脚步走近,车帘被掀开,守门的士兵看清了司马澈的面容,迟疑着放下帘子。
他小跑着回到城门吏那,小声道:“大人,果然是惠王。”
城门吏眉头紧皱,没听说召这位回京啊!这可怎么办?天色已经暗了,把人堵在城门口再去禀报上峰,还不得好几个时辰?
他一个小吏如何得罪的起惠王殿下?
想了想,他走到轿子跟前,低声道:“殿下,非是小的为难您……实在是没有旨意,不敢擅自做主放您进城,您看……”
一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掀起遮帘,露出了半张脸,不像传闻里那般暴戾,司马澈温和一笑,压低了声音道:“你的为难处,本王明白,本王的为难,也说给你知道,今日宫里是急忙传的信到帝陵,说我父皇急病,这消息还不便对外说,而且父皇既病了,自然没有旨意,是以弄成眼下这个局面。不如这样,我这队人马,只进城五人便可,赶车的两个,内侍两个,再有一人跑个腿儿递个消息。这样你总不会担心我做什么了,如何?”
城门吏还是迟疑,只听司马澈又道:“再耽搁一会儿,宫门落了钥,本王进不了宫,若是有什么事儿,可就不是你担的起的了。”
五个人而已,他终于咬牙点头,一挥手,放了惠王的人进城。
司马澈放下帘子,脸上的笑意遽然消失,冷哼一声。
很快马车又在宫门口停下,深宫落钥的鼓点近了,车夫忙一路哭喊,连滚带爬的跑向守门的禁军,大喊道:“快,惠王殿下不成了,快报给皇上!”
这次比刚才更容易,禁军掀开帘子,拿灯笼一照,便看见司马澈裹着被子,面如金纸,只有出的气儿了。
伸手一摸,又僵又冰,像是死了一半。
一个内监哭诉道:“殿下急病,大夫说人不成了,就是吊着一口气想见见皇上,咱们才拼死带了人来,求求爷给通传一声,让皇上见见殿下吧,到底是亲父子……”
这话不错,毕竟是亲父子。
禁军哪敢再啰嗦,搜了一下马车里没有带任何兵刃,便挥手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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