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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依旧神色凝重,谢黛宁道:“舅舅,还有什么事吗?”
阮清辉拿出一封书信,艰难道:“这是……休书,饮冰的意思是想一人承担,与阮谢两家切割干净,但是舅舅认为,咱们家绝不可如此行事,所以这信我本想直接毁掉,不过——还是交由你处理罢。我已经回信告知他,即便事情不如人意,我们也有退路可走,但是一家人绝不会离弃他一个……所以,你要做好准备。”
他的意思是,如果结局不如人意,那便离开京城,亡命天涯!
阮清辉说完,谢黛宁的心沉了下来,有家人如此,她又有何惧怕呢?
那休书,她看也不看直接丢入了火盆,火苗将纸张燃成灰烬,此时话语已是多余,谢黛宁沉声道:“舅舅放心,我稍后便让三娘她们收拾。”
阮清辉点头,又吩咐三娘浮音等人小心看顾,然后才离开了。
等他脚步远了,屋内静下来,谢黛宁脱了力跌坐回塌上,她望着床上帐幔,长长的出了口气,抬手捂住了眼睛,开始回想身边的蛛丝马迹。
回京后,一开始只有祖母和舅母两位格外小心,不许她出门,也不许她淘气,恨不能让她只在床上躺着。
阮清辉见她被拘束的厉害,便偷着带她去了几次外面,吃至味楼新出炉的酱肘子,宝芳斋的酥脆点心……为此两人挨了阮老太太好几顿骂,舅舅还告诉她阿瑗的消息,在谢黛宁的请求下,也给太庙那边送过东西……
她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舅舅不带她出门了,甚至和阮老太太她们一起,拘她在府里,似乎没有人刻意瞒着她,但是她却慢慢断绝了外界的消息。
她本以为只是因为身孕,身边人太过紧张,她便乖乖的听话,不让大家担心。
可是细想想,玄衣卫麾下有禁军,还有无数的消息来源,这世间知晓事情最多的人,除了宣帝便是舅舅。
舅舅肯定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可是他一个字都没说过,直到沈屹即将回京,无法再隐瞒下去。
谢黛宁素来聪慧,遇事总能想出主意,但是现在她判断不出来,这件事究竟有多严重,因为深爱一人,有了和他最深的血脉牵绊,她第一次觉得害怕。
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滴落在枕头上,渗进去,一点声音也没有。
三娘端着粥进来,一看谢黛宁整个人蜷缩在塌上哭,吓的赶紧放下碗,跑到床边急声道:“少夫人,你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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