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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达连忙跟上,起身时同孙达对个眼色,彼此心照不宣。

陆震霆大跨步绕过正院,眼看要往西边去,金达快步跟在他身后,堆出满脸笑来,“王爷这是要去何处?按理当陪着王妃娘娘在正院用饭……”

“谁理她?一路磨磨蹭蹭全是花样儿,偏爷懒得伺候。”他将手中短鞭弯折,加快脚步,“她可好?爷去瞧瞧她。”

这个她是谁,金达心里清清楚楚。

眼下王爷的心肝宝贝也就只玉笙院那一位了。

他入了院门,远远瞧见窗户撑开着,窗下倚着萧索冬日唯一一抹艳色,她眉间未蹙,已占尽人间三分愁,总叫人忍不住心软如水。

他只略站了站,随手将短鞭扔给金达,自撩了帘子进去,没等她看过来便握住她袖口下露出来的一只雪白腕子,她要挣,他却是半点都不让,更顺势往炕床上一坐,揽了她,拥在身前,“心肝儿这么开着窗户吹凉风,当心病着。”

说话间就要去关窗,却听她轻声叹惋,“我不过是赏雪而已,活不得,死不得,这点子事也容不得我做主不成?”

“你这么说,反倒像我故意欺你。”他回头吩咐香云取一件狐皮领子厚披风来亲手将她裹紧,自己隔着披风从背后环住她,兴致勃勃说道,“那就这么着,爷陪你一道赏。”

青青垂下眼,“没意思,不瞧了。”

便叫香云将窗户合上,屋子里瞬时盈满了犀和香,暖融融的,让人闻了就发懒。

陆震霆搂着她,即便瞧她冷着脸,但总觉得舒心得意,便就在小院里传饭。青青虽不理他,然则他心情蓦地转好,饭都比平常多吃两碗。

酒足饭饱,他特地漱了口,又赖到她身上来。

“原路上受了一肚子气,没想到见了心肝儿,那几口郁气便都散了。”

“谁是你的心肝儿?你的心和肝是脏的臭的,我配不起。”他混蛋透顶,除了糟践女人还有什么建树?想来那些个南征北战的传说,全都是以讹传讹,胡诌乱编的。

陆震霆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着急起来连皇帝面前都敢叫板,偏就是见了她,被这么不咸不淡地刺着,还能厚着脸皮去亲她,“爷瞧着,心肝儿还在为昨儿的事情闹脾气,爷给你陪个不是。”

青青躲避不及,又让他缠住了,搂在里间胡乱亲了一回。

金达到门边时,听见的正是男人低哑的喘息声,他大约念着“青青”两个字,叨念道:“想要什么都跟爷说,只一条,需安安心心留在府里,如何?”

那人说:“不如何,你快放手,光天化日的你这人……”

那声音娇滴滴能拧出水来,净了身的老太监听了都要抖一抖。

明知屋内春意盎然,金达有命在身,不得不出声,“王爷,娘娘请王爷回正院用午饭。”

等了等,才听见里头传来一声,“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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