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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啧了声甩甩手,路过站在路灯下的宋渊,头也不回道:“累了,今天别烦我。”

“夫人想见您。”

傅锐头也不回地嗤笑一声:“有病就去看医生,想见儿子就找关善,别拉我去过家家。”

“她想见你。”

傅锐脚步一顿,他几乎都没见过宋渊有真的情绪,可能剖开他胸膛,只会磕到块死沉的石头。他流露的一丝疲倦只说明一件事。她的情况的确不好。

傅锐沉下眼,他记起来了,当时关善失踪是在六月,四年前他父亲关涵的葬礼也是在六月。

现在也是六月。

他走向公寓楼,疲惫闭了闭眼:“我换身衣服,有烟味。”

几分钟后,他锁门下楼坐上了宋渊的车。

到了宅邸,屋里灯火通明,傅锐走上楼梯,听见了哭声,并不嘶哑尖利,像钝刀在皮肉上来回磨,撕开一片又一片的疤口。空气像被绞碎了,在他步步前行时混着冰渣刺进他眼睛里,泛酸发疼。

傅锐推门进去,房间里一片狼藉,相片散落一地。照片上有小时候的关善,也有成年后的关善,脸全被刮花了,参差不齐的白痕狭长地堆叠在上面,有些甚至直接成了一个缺损的破口。

他踏过凌乱不堪的地板,在周宛身前蹲下,轻声道:“妈,我来了。”

周宛愣愣地抬起头,膝盖上的相框跌落到地上。她热泪盈眶看着傅锐,颤着手摸上他的脸,像在反复确认着的确是他。她望着他的眼睛,半晌才哽咽着出声:“小善,是你吗?”

“是我,我回来了。”

傅锐笑着应她,被周宛冰冷的手抚摸着,都说不清是泛暖还是发冷了。她比起之前又瘦了些,也苍老了许多,长发散着,又多了几绺白发。时间并不是万能的良药,有时只是在陈年伤口里突突跳动,让溃烂更深,痛苦更重。

她把他紧紧搂进怀里,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那次被宋渊带回去,他以为自己没有活路了。关在漆黑一片的禁闭室里,眼前耳边混沌成一片,灰头土脸蜷在地上。短短数个小时,就令他痛苦绝望到想死。突然光亮进来了,他被搂进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

“小善没事了,妈妈在这里……我找到你了,妈妈找到你了。”周宛抱着他,眼泪流进他脖颈。傅锐从没被谁这样抱着,竭尽全力又满怀温柔。关善跟他说过,他的母亲很温柔。

真的很温柔。

他狼狈不堪地缩在她怀里崩溃大哭,像是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荫蔽。那几个小时、那一整月、那十一年来积攒的孤独痛苦,全成了眼泪流个不停。他哑着嗓子喊她妈妈,这个词他在梦里也不敢说,怕在醒后会难过。

那些难过只会令他软弱,他没法凭着软弱活下去。

关善像个柔软的太阳,他本来想或许他能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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