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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那么稚弱美丽,那么香娇玉嫩。
却又那样生机勃勃,哪怕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依然努力攀附着不适宜的土壤,竭尽全力地汲取着生存的养份。
它努力地盛放, 毫无保留地展开所有的花瓣,露出芬芳的花房,仿佛就像告诉蛰伏在这里的暗兽。
它有多么诱人。
柔嫩的花瓣曾拂过他的伤痕,也曾包容过他的凶狠。
他几乎像个浪荡子竟会时不时回想起这些事。
萧恕恶狠狠地咬住了后牙。
可她什么也不懂。
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她那泛滥而无用的善心不小心波及到了他身上。
又或者——这一切的触动,只是她的小伎俩。
为了活下去,她可是相当努力。
甚至连亲吻他都那么缱绻悱恻,仿佛他真的会是一个极好的良人。
那些耳鬓厮磨的时候,她究竟把他当做了什么?
和江燕如一样,萧恕也没有世俗的约束,但是不一样的是,他只是无心放在这上面,所以不屑被束缚。
他憎恨自己不受控的恶疾,也憎恨别人看见他沦为欲.奴的模样。
江燕如都不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幸也是多么幸运,她是沉沦到丧失理智之下目睹了一切。
要不然,只怕她会成为‘牡丹花’上死的第一人。
萧恕屏息凝目。
那些润湿的声音随着雨丝飘进他耳朵里,他回忆起在机关房里被人左右的心情。
飞出掌心的鸟反而啄了他的要害。
所有的事情都在逐渐失控。
他的方法,是不是从最开始就是错误的。
他不该想着摧毁,而该是污.染啊。
比如让清水染上永远洗不干净的黑墨,比如让白纸沾上擦不去的污点。
又比如将江燕如困于他的身边,身心沦陷。
萧恕闭了一下眼,再缓缓睁开。
雾雨沾在他的眼睫,润黑了眉眼,清冷肃杀重新归脸上,而又奇异地带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暗涌。
“……哥哥?”江燕如轻轻握住他的手,萧恕的手很大,她勉强伸展手指才覆住一小块。
她温热的掌心能感受到他指骨坚硬,就像是强有韧劲的竹节。
不容易受制于人的萧恕,仿佛是那傲世立足在世间的修竹。
给人一种风雨不摧的坚韧和刚毅。
江燕如其实十分惊讶萧恕会为了她这样出头,她不清楚萧恕与皇帝的关系是如何,可再纵容臣子的昏君也会有不能触碰的底线。
即便是她爹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兴许都会再三思量。
肯定不会如此‘莽撞’地为她出头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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