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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爹爹来救我……但我也不知道爹在哪里。”
她的话转得生硬,若是寻常人听了只怕会心中感到不快,觉得她有心隐瞒,不过白望舒并非这样的人。
他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再逼迫追问。
“江姑娘别伤心,我会派人去留意的。”
江燕如不说,他反而安慰起她,从袖袋里递出一块绢丝帕子,“江姑娘若是不想待在萧指挥使那里,我也会替你想办法。”
白望舒虽然年纪轻轻官拜锦衣卫同知,前途无量。
但说到底锦衣卫也还是隶属在萧恕手底下,要想同长官抢人,可没有说得那么容易。
这些江燕如自是不知,所以她大为感动。
年少时那几年的情谊能得到他如今如此鼎力相助,可见白望舒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哪像萧恕这只白眼狗,翻脸不认人!
“望舒哥哥真好,说来惭愧,我第一眼都未认出你来,你却还一直都记得我。”
想起在奴隶场时,江燕如还只当他是一个长得好看的陌生公子,压根没认出他是谁。
“哦?”白望舒似乎也有些意外。
江燕如接过那熏着淡香的帕子把不争气的眼泪尽数拭去,然后十分不好意思地捏着帕子,低声解释道:“就是,望舒哥哥长得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是吗?”白望舒眸光一转,柔柔落在江燕如脸上,她脸上泪痕擦去,眼圈却还是红红的,仿佛胭脂晕在了眼眶上,看起来柔弱可怜。
江燕如为了让自己的话使人信服,还仰起头,睁大眼睛,认真仔细地打量白望舒。
她柔和的视线从他浓密修长的眉到含笑的眼睛,从笔挺的琼鼻到弯起的唇角。
然后她摇了摇头。
在蜀城的白望舒给人清隽疏朗的感觉,回到金陵城的白望舒却养出了一副贵气。
这也许就是世代显贵人家才能培养出来的气度,让江燕如一时都生出了陌生感。
他不再是那个在雨中撑伞抱书,拾阶而过的白衣少年,而是金陵城里出行乘香车,餐食奇珍、夜寝华塌的白家嫡公子,身份地位上更是与她有着云泥之别。
江燕如又想叹气,可郁气才提到一半,却见白望舒专心致志地盯着她。
然后他伸出手指,细心帮她把头发丝里缠住的落叶取下,在两根玉白修长的指头间一片普普通通的叶,都变得像是一片昂贵的翡翠叶。
他把那片翠绿的新叶随意丢在一旁,他轻轻叹了一声,温声道:“不过,江姑娘最好不要在外这般说了,多少会让我有些困扰。”
江燕如并不懂,一派天真地问:“这是为何呀?”
“你兴许还不知,我和废太子是表亲,有人还说过我们有些相似。”白望舒眉眼一弯,用他清润的嗓音耐心解释:“现如今白家还因这事困扰,还望江姑娘在外不要提起此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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