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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海禅师目光终于落到江有义身上，眼底有着些微的波动，好似透着她看到了另一个人：“这位姑娘倒是与龙姑有些相像，一样地能说会道。当年我偶尔冲动之时，她也是这般劝说，要我冷静。”

他好似回忆起某件事，苦笑着道：“如今她不在了，心中总是空洞洞的，充斥着急于报仇的情绪。没了她，我便再冷静不了了。”

那声音说不出的哀伤落寞，让人听起来不是滋味，江有义心中莫名地难过起来。

说到底，元海禅师也是受害者啊，这一切都是魔尊的阴谋，引得这位第一高手搅乱整个修真界，好坐收渔翁之利。

羽道灵略显急切道：“有义，此事与你无关，快跑，越远越好，莫要回头！”

“不，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怎么可以怕死，弃你于不顾？我做不到！”江有义红着眼睛坚定地说道。

她知道此刻说这些并不是为了任务，而是真的拿他当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无论是朋友也好、是救命恩人也好，他早已是这个修真界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了。

思及此，那双杏眼闪烁着泪光，只见她微笑着说道：“我不走，我们说好，一起共进退！”

羽道灵的心被那泪光点点的眼神所击中，他微微一愣，胸腔里似乎有种酸胀的感觉蔓延开来，那是种从未有过的情境，让他有些无措却又想要对江有义说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匆匆说了一个字：“好。”

……

元海禅师也看不下去了，看着这一对年轻人，忽觉这情景看起来竟特别熟悉，好像在几百年前某个时光，这样的事也发生在他身上过，那会儿他也如羽道灵这小子一般，半天蹦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现下他竟有些为那小子着急，这两个后辈倒是真不像什么心有城府、口腹蜜剑之人，想到这里，便答应道：“我且给这小子一个机会，倘若有半句虚言，老夫便立时杀了你们！”

江有义眼眸一亮，高兴道：“多谢前辈，您问吧，他定会如实回答。”说罢又对着羽道灵问道：“道灵兄，我说的对吧？”

羽道灵看着她挤眉弄眼的暗示，心中好笑，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他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江有义忽然觉得，此刻的羽道灵褪去了仙尊的光环，竟显得有些……乖……

她被自己这“大逆不道”的想法给惊到了，忙暗示自己赶快打住……

那厢元海禅师问道：“十六年前，你可去过西宗？”

羽道灵颔首说道：“去过。”

“那你可曾见过龙姑？”

“见过，她是妖族中人，我确与她动过手。”羽道灵毫不隐忙道，“可后来我发现她似乎怀有身孕，并未赶尽杀绝。”

元海禅师声音微沉：“是，你那次并未赶尽杀绝，可在她生下孩儿那日，你趁我去找产婆，便出手杀了她！是不是？”

“不是。”

元海禅师冷笑着厉声道：“不是你又会是谁？那时只有你到过西宗那处苦寒之地，只有你发现了龙姑的踪迹，你告诉我，不是你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