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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衣用指腹拍了拍秦朗手腕示意他松手。

秦朗装作没发觉。

于是顾南衣不得不扣着年轻人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嘴上掰了下来, 然后道, “既然虫笛毁了, 和秦相就没什么关系了。”

这一声秦相喊得漫不经心,却令秦北渊的眉眼微动,仿佛回到了数年前的朝堂之上。

“不解蛊,今年蛊虫还会发作。”秦北渊按住情绪平静地道,“此蛊名叫不渡, 解法还需从南疆再寻。南疆人一而再寻来汴京,从他们身上定能获得更多线索。”

顾南衣睨了秦北渊一眼,突而笑了笑,“秦朗给你下套时我便想问了,你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即便真的将我的魂魄召回,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秦北渊会希望我回来?”

秦北渊垂低了眼。

和昭阳针锋相对多年来,他学了宣阁的路子,从不曾将自己的旖旎心思在昭阳面前透露过一丝一毫,就像挖了个深不见底的洞,再将无用情感一股脑扔进去填平压实。

这洞口如今已封不住了,可秦北渊即便将藏了这么多年的心思说出口来,也知道昭阳是断不可能相信的。

于是沉思片刻后,秦北渊抬眼冷静地道,“殿下本就不该死。”

“我生了重病,早该死了。”顾南衣不以为然地说罢,又话锋一转,“我知道你瞒了我些事。”

秦朗心中一跳,下意识地翻了一下手腕,不让顾南衣碰到自己飞快跳动起来的脉搏。

就连面不改色的秦北渊都不自觉地动了动脚尖,“……臣瞒了殿下什么?”

“我死前,陛下提过,你有没敢告诉我的事情。”顾南衣轻轻一哂,“你没反驳他,不是吗?”

秦朗:“……”薛振当真能坏事,这种破事有什么好说出口,还偏偏让顾南衣听见。

“……”秦北渊道,“殿下可知臣不敢说的是什么事情?”

陪同在旁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心腹不自觉地屏住了气等待顾南衣的回答。

“无论是什么,都同我无关。”顾南衣漫不经心地说,“我且警告你一句,朝堂的事,便留在朝堂,你利用不了一个死人。”

心腹:“……”他克制着没将同情遗憾的目光投到秦北渊身上去。

这十几年的死结哪里有这么容易解开?

秦朗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也是,拐外抹角的情思顾南衣尚且意会不到,更何况秦北渊这样倒着走的呢?

顾南衣要是能察觉得到秦北渊那份心思,她早几年就该察觉到了,拖得到今天?

秦北渊出乎秦朗意料地没有作更多解释,白发丞相只是静立在原地,背脊挺直地道,“南疆自先帝时便自立一国不听诏,殿下身上蛊虫或许没那么简单。”

说到国家大事,顾南衣果然顿了顿,但她只是短暂地思索片刻便道,“朝中能人辈出,这点事情总能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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