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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话尽管说吧。”
雪艳跪在地上,坚持道:“皇上……”
“你一个小小戏子,不足以服众……”皇帝的眼睛向安南伯、谢蕴、理亲王三人看去。
理亲王忙跪下磕头道:“父皇,儿臣不知……”
“不知就是你的罪。”皇帝冷笑,“雪艳拉出去砍头,安南伯降两级,谢蕴,贬为正六品苏州通判,罚俸五年,罚银十万两,其子谢弘嗣贬为梁溪县令,门下其他子弟,在职的,一律降三品,着锦衣卫立时上门搜查谢家,免得谢蕴你再留下几箱子官银做证据。理亲王,贬为理郡王。其他监考官,降三级。”
“……谢主隆恩。”安南伯磕头,虽是无妄之灾,但只去了两级,也算是幸事,更何况,谢蕴要回苏州去……
谢蕴磕头“谢主隆恩”四字字字泣血,大难不死,但再回苏州,又是区区通判,丢了颜面不说,只怕在苏州的日子会如履薄冰;更何况还有那抄家……
理郡王哭道:“父皇,儿子委实无辜。若叫儿子跟谢尚书一同降爵,岂不是叫人以为儿子也搀和在考场舞弊里头了?”
雪艳不甘心谢家就此逃脱罪名,心里不明白谢蕴到底有什么才干叫皇帝不能舍了他,这处罚委实太轻了一些,磕头道:“草民愿立时写下薛家与谢家之间的纷争……”
“朕知道你才思敏捷,朕不爱看。”
“陛下,草民带了两册折子来,请陛下御览,虽是管窥蠡测,但……”
“军国大事,不需你小小戏子费心。”皇帝道。
雪艳心中赫然出现“不公”二字,他自认能够凭借满腹才华勾起皇帝的怜才之心,可惜,竟然无人许他施展,“陛下求才若渴,乃是礼贤下士……”
“拉出去砍了吧。”皇帝闭上眼睛,他不爱被人糊弄,他问的是雪艳如何知道题目,雪艳避而不答,就该死。
雪艳忙磕头:“不敢求陛下屏退左右,皇上,草民生来便能预知这世上许多事。”
理亲王嘎得一声止住哭声,看向雪艳。
谢蕴、安南伯、平清王也纷纷看过去。
雪艳顾不得去看谢蕴什么神色,为求保命道:“草民不过是一时玩笑,误将题目告诉谢五爷,又在酒醉后玩笑……”
“若再信口开河,拔舌。”皇帝道。
“……谢尚书方才所言颠倒黑白,《据经》实际上是草民祖父与谢尚书、谢通判合力所作,随后草民祖父、父亲悉数被谢尚书冤枉杀害……”
“可有证据?”皇帝问。
“……没有。”雪艳不甘心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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