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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妾身至此的凶手还好生生地躺着,妾身如何敢安静休养?”
她眼角泪痕未干,她眸中越发生了分狠意:
“妾身的孩子刚化血,未替他讨回公道,妾身不敢闭眼!”
“妾身怕他在梦中哭着问妾身,为何让害了他的凶手还逍遥自在!”
她一字一句皆在戳付煜的心。
让付煜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他哪里不知道王妃是在指桑骂槐,看似说是怕孩子在梦中质问她,不过是在说给他听罢了。
付煜何时被人这般指责过?
他刚欲说话,王妃忽然当着众人的面,硬生生地给他跪下,膝盖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疼得她脸上褪尽血色。
王妃苍白着脸,一字一句地说:
“妾身知道殿下不信是姜良娣害妾身,但殿下可敢让人搜查淬锦苑?”
“妾身不相信,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连一丝马脚都不露!”
她似疯魔般,不断怔喃着:“一定会有证据的,一定会有证据的……”
王妃这副模样,生生让付煜所有的话皆堵在了喉间。
他恍惚间想起王妃才进府中时,自带一身矜贵和骄傲,何时变成了这般,似疯婆子样只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曾最在乎形象颜面的人,如今什么都不顾了。
饶是付煜再相信姜韵,可当证据皆指向姜韵时,他也由不得生了一分迟疑。
半晌,付煜才沉声道:
“张盛。”
付煜没再转身去看产房的方向,他终归是妥协了。
但若姜韵什么都未做过,也无需害怕被搜查,只当是还姜韵一个清白。
但付煜还是不信王妃,连搜查,也是让张盛去办。
躲在人群后的绥枝看着这一切,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她觉得殿下有些糊涂了。
王妃敢当着殿下的面步步紧逼,定然是有所准备。
这后院中,想叫一个人有罪,太容易了。
所谓的证据,哪里能相信?
绥枝避开人群,不着痕迹地溜进产房中,她心中清楚,不能任由王妃这般下去,而她们院子唯一的筹码不过是殿下对主子的宠爱和怜惜。
绥枝一进产房,就看见了姜韵煞白煞白的脸色,闭着眼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她身子甚至有些蜷缩着,似乎是梦中都在疼着。
绥枝稍顿,她知晓,这个时候让主子安静地休息,才是最好的。
可如今的情况,却容不得主子休息。
绥枝轻声跺了跺脚,心中有些急躁,却还是拉了拉姜韵的手臂,低声不住地喊:
“主子!主子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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