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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何知南换掉了手机锁屏、取消了瞿一芃微信对话的置顶。她觉得自己好受一些了,宛如经历了一个重大的仪式,她的悲痛与失落在一定程度上脱胎换骨。
她擦干了眼泪,睨着瞿一芃的头像,想着:哼,不就是一段露水姻缘么!当断就断。
在这时,手机震动,何知南一下跳了起来,她满心期待打开,却失落地——哦,是高鹏。
高鹏问:“南南,你最近有空吗?要不要来香港玩呀?”
是高鹏斟酌了很久的,一份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邀请。
何知南无精打采地回了:最近有点忙,过一阵再说吧。
高鹏不再说话。
关了对话框,她看着瞿一芃的头像,忍不住点进对话,翻着聊天记录,一会儿又退出,打算删除对话,犹豫,再一次点进对话框,查看聊天图片,又退出……最后她“啪”地一声,锁上了手机屏。
她把脑袋歪在一边,看着窗外的建筑物,眼眶肿成两颗小小的核桃。
入冬的北京,树枝上只零散挂着几颗固执的黄叶,道路两旁有护工,一手提着白色的小桶,一边一点点给树干刷上白色涂料,以防树木被凛冽的寒冬冻伤。北京的街道太脏,无论是居民还是车子,都习惯一年封着窗。何知南隔着不甚干净的车窗户玻璃,静静地、悲戚地看着这座城市。
是钢筋混泥土的灰色。
孙涵涵将视线从窗外移了进来,落在对面的人身上。保利大厦的私家餐厅里,装修低调,孙涵涵因为工作有一阵常来保利,却第一次发现这儿有这么一块地方。
谨慎评估,面前的人保养得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轻一些。衣品一般,但足够有钱。年轻女孩子的有钱分两种,一种是亲爹有钱,笑容肆意飞扬,另一种则是干爹有钱,连唇角微笑的角度都精心雕饰。而步入中年的女人的有钱,也分两种,一种是太太式的有钱,或精明或温婉,另一种则是女高管式的有钱,或自信或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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