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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劲儿一过,徐离反倒生出一种脱力的感觉,缓缓在椅子里坐下。
不由自嘲,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为她入了痴、成了魔,为她心心念念的放不下,不论生气、恼火、伤心、痛苦,种种作为,最终都只为让她正眼看着自己,一心一意对待自己。
唯一执念,就是要她给予自己生命里的全部。
倒不是疑心她还恋着叶东海,她牵挂七七和宥哥儿也是其次,只是觉得……,炙热燃烧的那个人永远都是自己!而她,只在一旁静静观看。
她不爱叶东海,牵挂七七和宥哥儿,心疼麒麟,对自己有情意,----但,她所有的感情加在一起,也胜不过她保全自身。
自己并非像待后宫嫔妃那样对待她,为何她……,总是这般自保,永远都龟缩在那个乌龟壳里,永远都信不过自己!
当然了,她也不是不好。
灞水河里她推开自己,幽州邓府祈求折去一半寿命为保自己平安,在安阳坐镇全局化解干戈,----这些都是她的好处。
但是这些好处,固然可以理解成为自己着想,但又何尝不是她为保全自身?她就好像是冰疙瘩做的,捂一捂,有点感情冒出来,不接着继续给她温度,转瞬就凉了。
徐离心有不足,此为他平生唯一感觉用不上力之事。
正在纷乱,那“冰疙瘩”做就的美人儿进门来,与之同行的,还有刺玫瑰一样盛气凌人的徐姝,冷眼看着沈倾华,“长本事了啊!还知道想法子给奸*夫报信了!”
沈倾华低着头,连她的脚尖都不敢去看,更不敢接了话头,只是细细声道:“乐宁长公主,那个穗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少他*妈打岔!”徐姝平时一派娇憨,却从来都是不会吃亏的主儿,今天被沈倾华摆了一道,哪里忍得住?!看她这般眼泪汪汪的,必定是在哥哥面前哭诉求情,再解释她和云子卿没有瓜葛了。
一阵冷笑,“驸马回去了,我也让人去看着了。倒要看看,你们能够翻得出什么花样来!莫不是要扯张大旗谋反不成?!”
沈倾华那堪再落上这么一个罪名?赶忙分辨,“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们都做了,害怕别人说啊?”若论胡搅蛮缠,这一向是徐姝的强项,说得沈倾华还不上嘴,辩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她的心里更是灵机一动,转头对哥哥说道:“皇兄,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
徐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边的顾莲,收回视线,“何事?”
徐姝把姐惨死的情景回想了一遍,再把顾莲方才的关心目光浮现一回,酸楚渐渐涌了上来,上前拉了哥哥的手,蹲在他的身边,细细声哭道:“我、我……,和驸马至今都还没有圆房,他不肯……,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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