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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这时注意到朔光拿着的灯笼,她从前从不会附庸风雅,对于这起着引路作用的灯笼也极不上心,常常就是用术法复刻几个大字,或者干脆一片空白,但此刻她竟学着人世那些文人,在灯笼上作画。她画的是片树林,树林里零零星星地散落着很多人,有叶片落下,可被风吹着,打着旋儿,又高高扬起。这样高规格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你说的客人,是这盏灯的主人吧?”云山问。
“对啊!”朔光的画就要收尾,她极专注。
“所以你一开始说的贵客,也不是星回?”
“当然不是!”
“哦……”云山叩击着桌面,好似明白了什么。
很快,灯影居外又飘来阵鬼气,正好,朔光的画也画完了,她直起身。
灯影居的大门轰然打开,依然是那样的风沙,依然是那样的暮色。
只不过这一回走来的,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她们都认识的女人——
来人是尺素,也就是上一世的安槐。
可离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云山这回要淡定许多。
星回起身,尺素见着他,一怔:“星回——”
星回奔过去:“你怎么也来这儿了?你不是应该还活着么?”
尺素没来得及回答,朔光已说:“她在你死后不久,自杀了!”
尺素看过来,见是她们三人,微楞:“是你们——”
三人均向她点头,算是致礼。朔光说:“好久不见!”
对朔光来说,她们才将见过,但对尺素来说,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尺素环望四周:“这是哪儿?”
“这是黄泉!”
“这么说,我真死了!”得知这个事实,尺素没有悲伤,反而很坦然。
倒是星回反应很大,方才他独自一人时,已经是一潭死水了,这一刻却又忽然汹涌起来。
“为何要自杀?”他问。
尺素将视线移回来,转向星回。
“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活着的么?”
“我……”尺素的表情变得很哀伤。
“我说过,你没有做错,你没必要因我而愧责!”
“我是不必愧责,可经过了那样的事,我却没办法说放下就放下!”
“……”星回情绪低落下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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