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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朔光顿住身形,可离也紧随着停住,两人落在御书房的屋檐上,正好看着戌菱被一公公领着往里走。朔光现身屋内,果然见皇上坐在桌后,正对着一堆奏折写写画画。有公公来传,说戌菱求见,皇上将奏折放到一边,说:“让她进来吧!”

戌菱随公公进门,皇上示意宫人们都下去。

戌菱说:“戌菱恭贺皇上小战告捷!”

皇上蹙起眉头,并不似想象中那么高兴:“华岩山一行,郑成侯遭受重击,你功不可没!”

戌菱低笑,说:“皇上错了,有功的不是我,是孟挽之!”

皇上有些惊讶:“孟挽之?”

戌菱颔首:“郑成侯素来谨慎,其军事部署纵是心腹亦不能知全貌,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为皇上探来准确信息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孟挽之一个!”

皇上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你是怎么说服孟挽之的?”

戌菱道:“孟挽之本视郑成侯为死敌,我与她,是不谋而合!”

皇上眼光一沉:“这么说,孟挽之待郑成侯,从无半点真心?”

戌菱点头:“郑成侯如今已受重创,戌菱以为,皇上当乘胜追击!”

皇上听明白她的用意,问:“你又要献何计?”

戌菱反问:“皇上可听过民间戏班子里讲的宁王与孟挽之的故事?”

皇上显然是听过的,他示意她继续说。

戌菱道:“在那个故事里,孟挽之替姐出嫁,于新婚之夜,取了宁王性命!”

皇上懂了:“你是想让朕把故事搬进现实,让郑成侯的婚礼办成葬礼?”

戌菱低头,致礼:“民女与孟挽之,听凭皇上差遣!”

皇上没有立刻回话,他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踱了数步。戌菱一直保持着致礼的姿势,于是皇上恰恰好能看到她的头顶。他望着她,说:“朕以为,华岩山一行,郑成侯已伤及根本,够了!”

戌菱很诧异:“皇权之争,焉能点到即止?皇上就不怕,日后郑成侯蓄势反扑?”

“放肆!”皇上忽然震怒,戌菱噤声,皇上适才道,“郑成侯之事,朕自有定夺,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戌菱计划落空,难免会有不甘,但皇上怎么说都是皇上,皇上决定的事,任凭她再巧舌如簧也无法改变,于是她虽然十分不解,依然只说了句:“民女知罪,皇上息怒!”

戌菱几乎是落荒而逃,朔光和可离跟着她来到宫外。宫外不远,有一片树林,经由那片树林再拐一条小道,可至京都繁华之地,戌菱大约是想借此省些脚程。正好,朔光也需要个偏僻地,于是等戌菱走进树林之后不久,她忽然现身,拦在戌菱面前。

“这么着急去哪儿啊?”朔光问。

戌菱不认识她,但可能坏事做多了,她为人十分警觉,一见到朔光,就立刻转身,准备原路返回。自然,她没能逃掉,因为下一瞬,可离又现出身形,堵住了她去路。

“朔光!”可离很是不解,“你不是说,人间的事,咱不插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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