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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戌菱所说,往后一段时日,孟挽之果然诸事不理,一心只关注婚事。
然戌菱一行,必不可能一无所获,且就孟挽之那天的反应来看,信上的指令,她不会不听。
转眼,便到五月底,成予找人算的吉日,是六月中,故侯府这时已是红灯高挂,喜气洋洋,大礼尚未办,孟挽之已俨然是女主人。这日,成予请的绣娘上门来送绣样,说是打算绣在婚服上的,需要他们过目。成予与孟挽之细细看着绣样,外头仟月匆匆而来,未经传报便要往里闯。成予早前下过令,仟月再来,必须得经他同意,故这回,下人们将她拦了。
仟月怒气冲冲,说:“我有要事要与成予哥哥说,耽搁了,你们负责么?”
下人们对视一眼,仟月又说:“是军机大事!”
下人们不敢怠慢,赶紧去传话,成予听闻,拧起眉,说:“她能有什么大事?托词罢了!”
下人们听懂他的意思,打算去将仟月请走,孟挽之这时开口,说:“她都来了,你便去见见吧,兴许,她真有什么要事要与你说!”
“可这些……”成予望着那一堆绣样,颇显愧疚。
孟挽之说:“我挑就好了,反正我看上什么,你都不会有意见!”
成予一想也是,这才放心去见仟月。
仟月这回并非是托词,一听说成予肯见她,拔腿就往里跑,到成予面前,她已气喘吁吁。她扑到成予面前,说:“成予哥哥……我……我刚才听……听皇上表哥说……”
成予扶住她,却也有意保持了距离:“你慢慢说,不着急!”
仟月喘了几口大气,平静下来。她直起身,说:“我听皇上表哥说,明日华岩山一行,他会对你动手!”
前数日,华岩山上起了匪患,此山在官道附近,又是要塞,半月来,已有数位显贵遭劫,有个远道而来上京述职的官员,经过此山时被洗劫一空,差点来不到京城。皇上听闻消息大怒,成予为给皇上分忧,主动将这件事揽了下来。
行动之日,定在明日,此事皇上知道。
“不可能!”成予说,“皇兄是忌惮我,可他不知我的部署,他不会下手的!”
“他知道!”仟月说,“孟挽之告诉他的,包括路线图、暗哨点和——”
“荒唐!”提及孟挽之,成予怒了,他没让她把话说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喜欢挽之,我一直都知道,可我万未想到,你竟宁可损害皇兄威名,也要陷害于她!”
“不是的,成予哥哥!”仟月连连否认,“我是担心你,我不想你有事,我真的听到皇上表哥跟我爹说,这回多少要杀杀你的气焰——”
“行了!”成予说,“你回去歇着吧,往后无事,不要往侯府来了!”
“成予哥哥……”仟月几乎要哭了,但成予说完,已决然离去。
朔光向来是跟着孟挽之的,即便孟挽之做再无聊的事,她都寸步不离尾随于她,可为什么这次她跟着成予了呢?因为就在成予出门以后,孟挽之也悄悄跟了上去,成予和仟月的一番对话尽入她耳,她却又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早成予一步先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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