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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挽之眉头本已舒展开了,听闻此话,又重重拧起,她望向成予,说:“有舍才有得,这个险,我必须得去冒!”
成予也望着她,对视之中,成予笑了:“既然你决定了,今夜我便去安排!”末了,成予又说:“你戴着这花,真好看!”
成予与孟挽之说的,是他从前做御史大人的门客时,结交过不少显贵,其中不乏与郑成侯作对之人,他们少说有些人脉,弯弯绕绕的,要在艺伎中插入一人并不算难。孟挽之亦曾问他,如今他已是刺杀郑成侯的罪人,大家为了保全自身,也必定不会再与他有来往。成予深以为然,只不过,他说,朝堂纷争从来牵连性命,兴许就有人想要借他的手,取郑成侯的命。孟挽之一想也是,便不再问,任他去安排了。
成予果然没让她失望,尽管时间紧促,他依然在宴席之前将她安排进了献艺伶人当中,只是,早在数日前,伶人们已住进侯府偏院,孟挽之要混迹其中,必须先想办法进入侯府。成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将自己带的那块古玉交给她,说:“半个时辰后,你去侯府正门,会有一长脸护卫出来,你将这玉佩给他看,他便会带你进去!”
孟挽之将玉佩收起,问:“那护卫是何人?我行之事,可会牵连于他?”
成予摇头,说:“他自有法子脱身,你不必担心!”
“我知道了!”孟挽之转身欲走,成予又叫住她:“挽之!”
孟挽之回身,问:“怎么了?”
成予道:“今日百官都在,侯府必定天罗地网,你这一去,恐怕就回不来了!”
孟挽之沉默一瞬,说:“我知道!”
成予又说:“我帮不了你!”
孟挽之道:“没关系,你已帮我许多了!”
成予最后问:“为了杀一个郑成侯,宁可赔上自己的命,值得么?”
孟挽之想了一想,说:“不值得,可我别无选择!”
那是四月初三的午时,郑成侯府前已经人来人往,孟挽之带着玉佩朝大门走去,成予站在暗处,整个人埋在阴影里,许是春日风凉,他望着她的眼光,像是夏日霜雪,明明灼热得烫人,却又带着透骨凉意。
来接应孟挽之的,是一个穿着利落的劲装护卫,他果然长着一张长脸,执着一柄长剑。成予告诉她,此人叫宁峰,很久以前被他救过,所以与他交好。孟挽之走过去,尚未来得及拿出玉佩,宁峰已道:“你便是孟小姐?”
孟挽之微觉错愕,点头:“是!”
“你随我来!”宁峰回转身,跨步朝大门去。
孟挽之跟在他身后,眉头越皱越深。
侯府大宴,自然怠慢不得,每个进出侯府的人,都得经过细细盘查。宁峰率先过去,查完了,守门人看向孟挽之:“你!过来!”
孟挽之不敢动,她知道侯府凶险,今日没有带刀,但她带的箜篌里,早藏了毒针,若是此时被查出,行刺之事将功亏一篑。那人见她不动,又说:“说你呢?杵着干嘛?”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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