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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过往也成为了段宜娇无法再提起的禁忌,在后来的几年里,她换上了极为严重的应激反应,加之失眠焦虑不断缠绕,几乎整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直到大二才慢慢缓解,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祁昀清晰地记得邓秀芊给他说完这些事后,他脑中空白一片的反应。
曾经刺痛过他心的尖锐话语再一次清晰浮现,如藤蔓交错缠绕在脑海。
——可这一次,他感受不到恨,心脏像是被揪住一般,只余无尽的后悔与窒息的疼。
那时候尚且年幼的小姑娘,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又该有多疼。
她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而他当时隐瞒着身份,她便当他也无能为力,不择手段地把他推出那道门,已是当时所有绝望的条件下,她能做出的最优解。
明明溺水的人无差别地找寻保护才是最为寻常的做法,可她偏不愿把他也拉进那道旋涡中,宁愿让他背负着对她的恨意,将她忘掉。
黑暗中,祁昀只能看清女人侧脸的轮廓,恬静乖巧得要命。
他垂眸如雕塑一般坐在那里端详许久,而后涣散着目光站起,脚步悄然到近乎听不见。
——原来,这些年于他心底过不去的那些隐痛,甚至根本不及她后腰那道伤疤的十分之一疼。
他到底在恨什么。
他凭什么做出那些混蛋事。
轻轻关上门,万籁俱寂中,祁昀手放在门把之上许久,忽然抬起按在了胸口。
只有在这时,他才敢红着眼眶,发出一声微弱的哽咽。
第28章 .深“我太太就在这里。”
清晨,段宜娇迷迷糊糊感觉有唇落在她的脸颊之上。
她费劲地将眼睛眯起一丝缝隙,几乎不用猜都能知道这个吻来自于谁,于是声音懒懒拖着,象征性动了动身子,并没有怎么用力。
感觉到怀中人软绵绵的动静,祁昀动作停下来,轻笑了一声:“早。”
声线并未沾染多少沙哑,显然是已经醒来多时。
段宜娇“嗯”了一声,正欲抬头,皱皱眉:“你压着我头发了。”
祁昀挑眉,让开些位置。
“唔……”段宜娇满意地眯了眯眸,问,“几点了?”
“九点。”祁昀抬头看了看房间的时钟,回答道,“今天是周末,可以多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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