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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七难得一见的窘迫,见齐映月砰地关上车窗,杏眼圆睁怒视他,腿又抬了起来,怕再挨一脚,赶紧补充道:“你阿爹在后面的马车上,放心,你们都好着呢。”
齐映月听到齐昇也在,瞬间长长松了口气,不过气还没落下肚,又很快升腾起来:“谁要跟你去京城了,我好好的在家中,却被你强行带上京城。萧十七,我以前好歹也救过你,你有没有良心,你就是这么待救命恩人的吗?”
萧十七怪叫道:“你好好的在家中?齐月亮,你说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不是我救了你,你与你阿爹估计命都快没了。你以为你烧掉了婚书,李水生会放过你?他人虽然无耻,可脑子不笨,你从张氏手上骗走婚书后,他就知道你的打算了,岂能善罢甘休,就此饶过你们。”
齐映月难以置信看着萧十七,李水生贪图富贵也就算了,难道他还想杀人害命?
萧十七挑眉,傲慢地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早就跟你说过,端看人怎么做,而不要听人怎么说。李水生嘴上说得好听,月妹妹月妹妹叫得亲热,记得见他第一次来你家,给你了一朵粗糙得下人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绢花,而他自己却穿着绫罗绸缎。后来,又给你折了一枝不值钱的破树枝过来,真亏他拿得出手。以前没有钱也就罢了,发财之后这么待你,哪点像值得托付的良人?”
李水生是什么样的人,齐映月以前兴许还怀着丝侥幸,如今见到他的所作所为,对他说不上失望,却也没有以前天真的想法。
没想到萧十七对李水生带来的礼物还记得一清二楚。他对她说的话太过惊骇,虽然将信将疑,却也不知如何反驳,神色黯淡下来,一时没有作声。
萧十七看着齐映月,没有因为她的失落而嘴下留情,将事情原委,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李水生的所作所为,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在县学读书以后,就攀上了县令,那时候他没有功名,县令嫌弃他穷,只吊着他没有说得太直白。后来见他读书还不错,便起了别的心思,将自己的妹妹许配了给她。”
萧十七笑了起来,问道:“你兴许想不通,李水生为何高攀上了县令的妹妹,还不肯与你退亲吧?”
齐映月摇了摇头,失落地说道:“我不知道,阿爹也不知道。”
萧十七说道:“你们当然不知道了,因为县令的妹妹,长到十岁左右,脑子就出了问题,时疯时清楚。以前县令的阿娘也是如此,生了县令的妹妹之后不久就疯了。县令家捂得严实,只说他阿娘生了病,没多久就去世了。后来县令成亲之后,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儿女都不大聪明,儿子大一些,如今也痴痴傻傻。县令是家中唯一的正常人,他能考中进士可不傻,知道这件事不对劲,再生孩子的话,说不定又会生个傻子。李水生无意得知了他妹妹的病,所以才不肯与你退亲,打着想美人权势都要的主意。县令也默许了,因为他的妹妹无法走到世人面前去,结亲不是结仇,李家一旦发达了,李水生后宅得有能出去应酬的主妇。亲妹妹舍不得下手除去,盼着她能好好活着。有了你这个心善的傻子,家中又无什么背景,正好合了他们的意,两人算是一拍即合。”
齐映月怔怔看着萧十七,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开始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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