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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映月瞪着他高大的背影,仿佛身后长了眼睛般,他说道:“不许在背后骂人啊。”
虽说在警告,语气却没什么威慑力,齐映月不怕他,因为他们现在是并肩战斗的同伴。
风呼呼刮着,吹得头顶的乌云翻卷。齐映月全神贯注盯着大门,伸长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已经感觉不到半点冷。
男子不经意回头望了她一眼,脚步微移,往风吹来的方向挡了挡。
等了约小半个时辰,四下除了风,依旧安静如昔。
男子猛地撑住门,痛苦闷哼几声,转头朝齐映月哑声说道:“应当没事了,你进去,这里我来收拾清理。”
齐映月仿若未闻,一动不动站着。
男子迟疑地看着她片刻,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齐映月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腿里,肩膀耸动无声哭泣。
男子神色复杂看着她,难得手足无措:“你杀人都不怕,现在没事了,你哭什么?”
齐映月这两天受的委屈担忧害怕,一下爆发,抬起头红着眼冲他说道:“你懂什么?我与阿爹好好过着自己的日子,就是因为好心救了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家里就只有两把刀,要是拿来杀了人,哪还能用来切菜!”
男子万万没想到,齐映月舍不得两把刀。他瞠目结舌看着她,无语至极。
见到男子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齐映月又哭过一场,全身舒畅了许多,她站起身,伸手说道:“刀还给我!”
男子默默将剔骨刀递过去,齐映月接过来,斜了他一眼:“没有刀,你就喝白水吧!”
男子偏开头,忍笑没有说话。齐映月发泄完,看着地上的尸身,脸上又浮起了忧色:“他们怎么办?”
“扔了。”男子轻描淡写说了,见齐映月瞪圆的双眼,补充了一句:“你想要给他们办丧事厚葬的话,我也不反对。”
齐映月板起脸,气咻咻回了灶房。看着屋里被翻得乱糟糟的柜子,打碎的碗碟,她靠在灶台上,瞬间冷静了下来。
男子身手了得,又坚韧得如悬崖峭壁的青松。以着他的本事,在中年男子第二次回来时,完全可以躲开。
他们萍水相逢,虽说是她救了他,事情都是因为他而起,如若他被镇里别家搭救了,他们一样会闯进每家来搜。中年男子对她起了歹意,照样不会放过她。
他身上的伤还在流血,却留下来救了她。说起来,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两两相抵,谁也不欠谁。
男子腰间的那团深色血印,他好几次快撑不住虚弱的模样,在齐映月眼前不断浮现。
外面院子一阵窸窣声,齐映月没有出去看,她飞快收拾了下,洗锅加水点火,熬了碗浓浓的驱寒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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